。林愿不说还好,说完以后发现他抖得更为剧烈,甚至连被搀扶住的自己感受到来自少年身上的震感。
殷怀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躯体,指甲几乎要刺破手心,但越是极力忍耐则被反噬地越发厉害,他只得摇摇头,努力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来:“不......我担心你。”
林愿正要说话,男人从身后的卧室走出来,轻咳一声。林愿浑身一震,勉强地回头,对男人挤出一个笑来:“爸,这是我的学生,暂时借住在我这儿。怀策,这是我爸,过来看我。”
殷怀策于是将视线从林愿脸上暂时转移到男人身上。
这男人看起来不小,但也没有大到能当林愿父亲的年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个子不高,甚至还没有林愿高,三角眼下厚重的脂肪堆积出一堆恶心的眼袋,嘴角耷拉着,下巴上长短不一的胡茬甚至沾了一块不明的酱黑色污渍。油腻的头发紧贴在额头上,发际线已然后退到了头顶,离近了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难闻的,中年男人的恶心气味。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半头的少年,男人莫名觉得对方目光不善。这让男人很是不爽,怎么说自己是个长辈,还是这男孩恩师的父亲虽说不是亲生的。但这男孩的眼神阴鸷,看向自己时不像在看长辈,反而像在看着一堆砧板上的肉。
没来由的,男人突然觉得脊背发凉。他吞了口唾沫,绕过两人往屋外边走边道:“跟你说得话你好好想想,别让我失望,下个月要是钱还不够,你给我等着。”
林愿只说知道了,打开房门,那男人又转头看向二人:“对了,别忘了下个月回家一趟,不然......哼哼。”林愿将头扭到一旁,不愿看他,那男人也没准备得到什么回应,说罢,“嘭”的一声,甩上门离开了。
殷怀策扶着林愿坐在沙发上,他的抖动也差不多平息了,只是心跳得还是很快,呼吸不是那么平稳。
“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记得你说这周不回来的,吓了我一跳。”
殷怀策看着林愿耳垂上那个明显的压印,愣愣的:“班主任说你病了,我不放心。”
林愿轻笑:“不过就是发烧了,这有什么,打个电话就是了。”虽这么说,但被人惦念着的感觉实在太好,多少年不曾感受过的温情在这个半大的少年身上得到了,感动之余又觉得庆幸,虽然仍有很多不顺心的事儿,但终究幸福的日子比较多。
吃了药,林愿早早睡下。殷怀策洗了碗,收拾好屋子,等复习完课业已是凌晨。
他轻手轻脚打开林愿的房门。月光下透过窗棂铺在林愿身上,瘦弱的身体掩在厚重的被子下,一呼一吸间只有微小的起伏。殷怀策轻手轻脚的靠近床头,林愿睡得很熟,均匀的呼吸打在脸上,有淡淡的薄荷香味。那是林愿常用牙膏的味道。
不受控制的,仿佛有着强大的吸力,驱使着殷怀策着了魔一般缓慢靠近,几乎和林愿面贴着面。从未达到过如此近的距离,殷怀策的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
在月光下深深凝视这张熟睡的脸,殷怀策如痴如醉,他埋首伏在林愿颈间,像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着迷的嗅闻来自林愿的体香。
身体又在颤抖,内心深处好像有一个恶鬼,它张牙舞爪,没日没夜地蛊惑殷怀策。有人在耳边低语,占有他,弄坏他,撕碎他吃进肚子里。
见不到的时候还好,他尚且能压制住这份渴望,可如今,现在,林愿就这么不设防地躺在他面前,他甚至能透过厚重的被子看到那副白净的身体。
白天发生的事,让他震惊之余又存有一丝别样的情愫。
隔着门缝,父子两人光裸的躯体交叠缠绕在一起,他其实想冲进去,把那个丑陋的恶心男人从老师身上拉下来,然后剁成肉泥从楼上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