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少年,进了屋子里之后他便摘下了厚重柔软的围巾,把他的脸完整地展现出来。

他把对于南序身价的评估又翻了一倍。

翻得越多,坑得越狠。

他一边带上白手套接过来慢慢检查,一边用尽溢美之词吹捧着南序。

脸上始终是无懈可击的热情表情,但渐渐的露出可以让人察觉到的无可奈何的神态。

他捧着手串:“色泽很透亮,就是里面的纹理不太细腻,而且联邦现在翡翠的收藏爱好者没有那么多,不太好出手,我给个公道的价格,你看看怎么样?”

他比划出了五个指头。

五万联邦币。

奸商,压到至少五分之一的价格。

南序没接话,静静地看他表演,他上辈子就深谙这群人的套路。

“安东先生,你身上的那颗珐琅胸针多少钱?”

少年的表情只是好奇,安东尼奥没有多想,瞥过自己的紫罗兰胸针:“不太值钱,二十万而已,您知道,我们工资微薄,只能选些撑撑场面。”

南序反问:“翡翠的市价从蒙特佩斯建成起就高于珐琅,怎么现在您给我的报价反而自己的胸针低呢?”

安东尼奥在南序洞察的目光里无所遁形,明白了对方至少不算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小少爷。

他没有慌,笑了一声自然地转换策略,放松肩膀靠向身后的沙发:“你也知道,做生意不容易,适当压价是默认的操作。”

他并不担心会得罪南序,能来到这里的基本都是赌徒或者投机者,交易的天平会坚定地倒向拥有金钱砝码的他们,他们有恃无恐。

看在南序通身的气质上,安东尼奥已经尽力和缓了自己的表情,不要用凶神恶煞的表情吓走那位小羔羊,但仍然狡黠、凶恶且充满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