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花店见到南序的那一刻他就开始疑心,昨天受伤时抓住的过路人是不是南序,没想到南序真的有胆子承认。

“怎么了吗?”

南序的眼神无辜又坦荡,一点都没有什么负担,更没有捅破自己见死不救后诸如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的眼里倒着流转滟滟的光,唇角不抿直时,唇珠肉肉的弧度微微隆起,漂亮狡黠得不像样,揉皱了他平时的清冷气息。

裴屿瞬间就联想到了南序从前没有家道中落时作威作福威胁他的模样。

嚣张跋扈的令人生厌,浅薄到毫无内涵,却喜欢别人没有脑子地追捧他,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你看,就算我没有救你,你自己不也好好的站在这里。以后没有什么必要,就别麻烦别人。”

裴屿几乎要被这无耻的话逗笑。

他麻烦了南序什么?

舒逸尘还在他面前说过南序最近有了改变,到底改变在哪里,如出一辙的性格恶劣,只是比从前更擅长伪装。

裴屿刚要开口,余光里瞥见南序脚踝乳白肌肤上刺眼的红痕和手指印大小的淤青色。

他沉默地滚了下喉结,把要开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俯视南序的视线太过于没有焦点而飘忽,会不自觉地把目光散开到南序全身的各处,裴屿想弯腰离南序近一点,刚刚微倾了点角度,又感觉没必要再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南序却一把扯过了他的衣领,他猛得倾身,鼻尖差点刮蹭到一起。

他的视线终于聚焦。

南序的眼睛明澈,细密的睫毛像是漆黑的羽翼,眼角、眼尾尖尖的,说不到底是哪里不对,但合在一起像有个小钩子一样,让裴屿产生了潜意识抗拒的不舒服。

“给你个建议,就算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控制好点表情,不然很容易像前天一样被人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