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的瞬间,他起身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往床头垫了枕头让南序坐起来,再接着一群人呼啦啦地涌进了病房, 声音吵杂。

“疼吗?”

“人还难受吗?”

“总算醒了。”

南序抽空接过谢倾从缝隙里递过来的一杯温水, 慢慢润湿嘴唇,回忆才渐渐回笼。

其实对于他而言, 记忆有些模糊, 像被大脑刻意肢解了一般,剩下点片段。

他听到了枪响,和许凛说完“坐稳”以后开始踩下油门。

尖锐短促的响动一声一声更加逼近, 铁皮凹陷的钝响, 轮胎摩擦地面的爆鸣, 仪表盘滴滴滴的警报。

再前进几公里,就会到达特区的边界。

几公里变得很漫长, 宛如一场在坍塌的雪崩。

车窗碎裂, 风声灌满车厢。

肩胛骨前剧痛,整个人被往座椅上向后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