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这种性格不擅长在背后说别人,渐渐的,又恢复了声音如雷的音量,房间的墙壁形成了回音壁,震得人嗡嗡的。

谢倾面不改色,没有停下脚步和动作。

也相识许久,凭心而论,抛开南序追求者的身份,阿诺德当然认为谢倾有可取之处:“能拿到确实难得,比我当时早了好几年。”

但问题是讲了几句以后,他还是抛不开谢倾作为南序追求者的身份,所以峰回路转,继续阴阳怪气:“不就是一个勋章吗?有什么好炫耀的,平时还以为他是个稳重的人,没想到关键时刻也不过如此。”

阿诺德在说话间,脑海中闪过了些飞驰而过的思绪,来不及捕捉分析,就听见南序长长的睫毛阖着眼,说:

“我帮他戴的。”

难怪。那就解释得通了。

阿诺德恍然大悟,顿时觉得谢倾始终戴着勋章的行为十分符合对方的人设,一点没崩。

他已习惯谢倾时不时在南序那儿耍一个小花招,甚至懒得问南序,谢倾找了什么理由。

“他和我在一起了。”南序接着说。

由于南序的语气过于平淡,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没有任何阻碍地就进入了阿诺德的脑子里。

他说:“哦?恭喜啊。”

谢倾有些诧异地停下脚步,侧脸望了过来。

空气静谧极了,蓝调的旋律在浮动,像在做梦一样。

………

???

阿诺德的大脑重新开始思考:“他和你”

南序朝他眨眨眼。

阿诺德蹭得站起来,关掉了留声机,让世界安静下来:“你和他!”

谢倾站在了南序的身旁,有一瞬间用眼神询问过南序的意思,之后保持缄默。

南序眼神坦荡:“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应该告诉你。”

阿诺德气笑了:“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那你要我瞒着你吗?”南序把自己缩到毯子里,毛茸茸的环边抵在他的脸旁。

阿诺德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冲击之下,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来回踱步,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像身处高原降低了沸点,水咕噜噜冒了泡,听着煞有其事,却没有到达百度的灼人温度。

阿诺德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一方面南序是个非常有主意的人,基本上决定了,就很少有人改变他的想法。另一方面,谢倾用多年时光证明着他这个人并不算差。

这两位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好像感觉本该如此,又好像应该象征性地生点气,不然很没面子。一旦质疑,显得自己很像童话故事里没有眼色的反派。

阿诺德只好自己憋气,憋到吃完饭,把谢倾给赶了出去,再转头,把一旁看好戏的南序也给赶了出去。

南序头回遭遇这样的冷遇。

“你刚才想看好戏的表情没有藏住。”谢倾向他解释着阿诺德这样做的理由。

“好吧,原来被发现了。”南序没反驳,他就是想瞧瞧阿诺德会有什么反应。

南序的住所就在楼上,他们在光线不太好的楼道里对话。

南序踩上台阶和谢倾平视。

“在一起和不在一起有什么区别?”他问道。

谢倾知道南序又有些好奇了。

确实不太有区别,毕竟谢倾的脑袋里炸了很多遍烟花,其他人也没办法看见。

“情侣之间可以牵手、拥抱、接吻……”谢倾滚了滚喉结,止住话语,不再往下说。

根据步骤,按照常理是这样的。

南序斜靠着一侧扶手,单腿略屈起:“你想做哪个?”

费劲心思求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