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再次检查了阿诺德的成绩,帮助阿诺德分析了哪里可以改进的地方,才回答阿诺德早先“为什么不呆在南序身边”的问题。

“一直待在那里,也没发挥上什么作用,不如出门转换心情。”

真的吗?你又不是去那里学习的。

阿诺德抽抽嘴角。

如果你脚边散落的弹壳少一些,那说服力会很大。

谢倾前段时间还在看南序感兴趣的那个方向的书籍,阿诺德大致瞥过几眼,是什么基因组学、神经元传导、神经缺陷等等的内容。

反正阿诺德看一眼就感觉头痛无比,真佩服南序会去钻研那些东西。

阿诺德活了多少年,在学院也呆过这么久。

小年轻的招数无非就那些,他早就看破。

没有话题那就创造话题,再加入话题,绝对不可以放任另外两个人独处。

这几天谢倾在做的就是这个套路。

就这么放弃了?

感觉不是谢倾的性格。

没想到谢倾还真放弃了,见到阿诺德不信任的眼神,他解释道:“就算再怎么学,也没办法赶上其他人那么久的积淀,天方夜谭也写不出那样的奇迹。”

阿诺德赞同。

裴屿随口说出来的那些晦涩的专有名词,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速成,真能这样,那些累死累活学习的人不都成了笑话吗?

“所以呢?”阿诺德问。

所以把自己努力给调理好了,不要那么轻易就破防?

谢倾垂眸,等待发热的枪管慢慢降温,思索怎么回应阿诺德。

南序对世界保持探索欲。

除了裴屿这个课题,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南序感兴趣的内容出现。

没有人会怀疑,无论是第一次见到南序,还是再和南序多相处一会儿,对南序产生好感是比呼吸还要自然的事情。

人生过客那么多,短暂有过交集和停留又怎么样,能并肩走到最后才算胜利。

“以后还有更多的裴屿,我不可能和别人的长处相比,把自己衬成一个废物。”谢倾抬手随意一举,后坐力令他的肩膀耸动了下。

阿诺德被谢倾云淡风轻的口吻诡异到了。

这个语气。

这个似曾相识的语气。

这个“熬死所有竞争对手,我就能上位”的语气。

阿诺德在多年前听过类似的论述,说出这话的人还是个老熟人,也就是谢倾的父亲。

不愧是一家人,身上都有种隐隐的疯感。

谢倾的影子倒映在墙壁上。

黑色的影子在细微晃动,宛若蛇行蜿蜒,很像谢家家徽上那条冰凉幽暗、一点点缠紧别人的蛇。

阿诺德的眼里开始闪烁着怀疑、防备的信号,担心对方疯到南序面前。

谢倾注意到了,没在意,身上的硝烟味随着子弹的迸发越来越重。

忽然间他停了手。

踢走快堆成小山的空弹壳,收敛起了气质,变成一枪枪弹无虚发的沉稳。

然后南序走了进来。

阿诺德感到费解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他就说怎么突然变脸了。

南序从接触到射击课程起,直到课程结束,再直到现在。

从开始的次次脱靶,到现在优秀的命中率,背后是持之以恒的坚持练习,用足够的定力和耐力弥补了先天手腕条件的不足。

阿诺德的注意力转移到南序身上,看着南序,骄傲地哼哼两声。

天气渐热,室内的恒温装置悄无声息的运转。

南序除了要保持专注力,要计算角度、手劲等等造成偏差的因素,安静地寻找了会儿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