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纾纭难以察觉地勾勾唇,“这样一个送上门来的女人,会打乱你计划的女人,原本你可以眼睁睁看着我羞辱她的女人……你是什么时候动了恻隐之心呢?”
沈纾纭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看着他陷入恍惚般的冷峻侧颜。
她放软声音,蛊惑一般:“是在她一次次用那副走投无路的弱者姿态向你求助的时候?还是她借着有几分姿势,向你献媚的时候?毕竟男人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与生俱来的掌控欲……尤其是你这种男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实话见过程越生过去的样子,沈纾纭很难相信你会某个女人死心塌地。
即便是外界盛传程越生对她如何专情的那些年,她既享受着的偏爱带来的快感,又不敢全信,甚至无数次警告自己不能陷入其中。
“还是说你就喜欢那种隐秘的快感?跟赵南川的老婆,跟你那柔柔弱弱走投无路的赵家媳妇……”
她说着说着,情绪渐渐掌控她的心智,急于知道一个答案:“那么,你敢不敢摸着你的良心问一问自己,在带着仇恨跟我相处的每一天,有没有过格外的情感?”
程越生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对着空气露出抹异样讽刺的笑:“你在意淫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看多了?”
烟灰簌簌落在他的西裤上,他随手一扫,顺便伸手往地毯上掸掸烟灰,举着烟看上下扫她一眼:“不谈后来两家之间的事,打从性启蒙之后,我连想睡你的欲望都没有,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作为女人的魅力被无视,被贬到尘埃里,沈纾纭恼羞成怒:“我哪里不如她?从小到大,多少男人对我趋之若鹜……哪怕是赵南川……”
嘴上说着不会跟她在一起,不也在床上对她百依百顺?
程越生本不想跟她掰扯这些,但蓦地眼神动了动,皱起眉来回了句:“也许在有的人眼里,你哪儿哪儿都比她好。但在我眼里,你哪儿哪儿都不如她。”
他说完扫她一眼:“沈家待你如何,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跟我无关,你愿意女承父业给邓荣涛当走狗也是你自己的事。你转告邓荣涛,东西我收到了。”
他将烟送进唇间之前,补了句:“可以滚了。”
沈纾纭死死握着手机。
忽然就想恶心他一下,迅速俯身朝他嘴唇亲上去
程越生猛一偏头的同时一把将人推开,沈纾纭的唇堪堪擦过他下巴。
程越生勃然变色,像沾上陌生人口水一样恶心,用力擦了把下巴,看见指腹上的那抹艳红,气得胸膛起伏。
沈纾纭仰坐在地上,一脸恨和得意,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手机走出去。
坐进车里,沈纾纭轻轻拂去抹去脸上的泪珠,对着镜子用指甲刮了刮眼尾有些花妆的眼线。
倏然和镜中的人对上眼神,她楞了一下,转开视线,解锁了手机,刚才拨出去的电话已经结束通话,回到了主界面。
沈纾纭调到通话记录界面,冷哼了一声。
有的人听完全程才挂的。
顾迎清听完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再拨程越生的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她下厨做了饭,本来掐着时间,程越生早该回家。
兖兖已经饿得饥肠辘辘,还是说要等他爸。
她收起手机,跟兖兖说他爸爸临时加班,母子俩先吃了晚饭。
吃过饭心不在焉地陪小孩在客厅玩了会儿,顾迎清便带他去洗澡。
顾迎清明显觉得今天兖兖变得格外粘人敏感,洗漱拉粑粑都要人守着他,有两秒不说话他都要急。
以及,兖兖强烈表示不去幼儿园,要跟她在一起。
不去就不去吧。
一整天顾迎清都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