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道:“我跟她能有什么分歧?许总不过是碍于压力,不得已做些表面功夫,安抚人心。”
“可我怎么听说,关于问责你这个总裁的会议议题是由她提出来的?会议也是由她发起……”
程越生不动声色将问题抛给他:“那朱董你怎么看?”
朱董笑呵呵地和稀泥:“没事当然最好嘛……但我冒昧地说,许总今日的举动,容易让人捕风捉影,猜测你俩有嫌隙。”他拍拍程越生的肩膀,“关键时候,你们可得齐心协力,别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您放心,”程越生道,“我会看着办。”
朱董却没法放心。
在赵缙这事上,程越生表现得太敷衍,感觉像是在密谋什么,本想探一探他的底牌,谁知尽是些敷衍话。
他再要说话,程越生打断说:“朱董,过程重要,但我相信,对公司和诸位股东董事来讲,结果更重要。”
“看来你胜券在握啊,哈哈,年轻人果然比我们这些老东西敢拼敢闯。”朱董扯扯嘴角,语气发酸,末了叮嘱,“不过,凡是别太冒进啊。”
送走朱董,程越生点支烟,脚搁在办公桌上,心里极为不屑。
这帮只会动嘴皮子的东西,做得好时夸你稳妥,危机当头批判你不作为,施展拳脚时又担心你太激进。
话都让他们讲完了,真要他们说说怎么办,所有人加一起都放不出一个响屁。
忙到下午,接到许安融的电话,要他今晚去趟赵家。
程越生回她没空。
许安融好言好语,“你跟我置什么气?董事会的人跟老头子告了你的状,他怎么也得约谈你跟人交差。”
“那是他的事。舅舅和大表哥一直想让赵缙上位,许总,就看你能不能唬住他们了。”
程越生挂了电话,带上人去跟邓荣涛吃饭了。
许安融直至天暗回到桐阳路,脑中想起程越生的话,仍然气得要死。
他铁了心要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却要她一人替他顶住压力。
再思及程越生提的那个要求,更觉得荒诞无比。
碍于现状,她还不得不答应。
顾迎清。
嗬。
程越生和顾迎清?!
去年的今天,她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许安融下车,用力掀上车门,把包扔给等候着的生活秘书,棕色手袋没扣上,里面满满当当的文件撑开包口,一下砸进秘书怀里。
秘书踩着细细的高跟一趔趄,紧赶慢赶跟上去。
许安融在几个喜欢的固定品牌下了私人定制订单,最近陆续送来了一批新的服饰,生活秘书整理好给她过目。
许安融手指掠过展示架上挂着的衣物,眼睛飞快审视。
“土。”许安融拎起一件大衣,“手感太差,嫌今年钱没给够是吗?”
又捻起一条撞色扎染工艺的丝巾,“我看着像是什么上位的小三吗?为什么给我这种二奶风格的东西?”
“这什么玩意儿?我说过不要logo,恶心。”
秘书不敢反驳,附和说:“估计今年换了设计师,追寻新潮,我再跟他们沟通一下……”
其实这些明明都是按照是许安融的需求设计,没有跳脱的颜色,样式低调大气,工艺用料皆是上等。
耐不住这位雇主今天心情不好,过几天让她重新挑一遍,她估计会全数收下。
许安融憋屈了一天的情绪,在赵家的家宴上爆发。
起因是赵鸿槐要许安融劝一下程越生,让他安抚董事会。
许安融反正私底下也跟这对父子撕破了脸,当场笑骂起来,“您也不看看这篓子是谁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