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发紧,“你知道吗,当初发现怀孕到生产之前,我没有一刻不想它流掉,想它胎死腹中,让我为此一起死掉都可以,因为它的存在,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让我感到极度恶心。”
程越生拿开了手,情绪难辨的目光笼罩着她。
她声音没有起伏地陈述着:“对当时的我而言,那晚的人,无论是赵南川还是你,又或是别人,都没有任何差别,都一样是成功让赵缙借此控制我,毁掉我的一环而已。”
“我大着肚子,被困在这里面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现在告诉我,我……我生的那个是你儿子?”顾迎清没有那个精力再去想,去猜,去串联细节,去体谅他。
她难以自控地流露出了,带有一丝可怜委屈意味的质问神情。
“你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从我和赵南川的婚礼开始,从,从赵南川葬礼前晚的赵家客房开始……”顾迎清语无伦次起来,感觉有泪水滑落,汇集着缀在她的下颏,一颗颗往下滴。
程越生难以忍受,长臂探过去,不顾她反对与否,把她按进怀里。
他的确没什么好说,任何解释都是狡辩。
“你一开始想避开我,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你对我……对我不闻不问,甚至帮许安融威胁我……”
她哭得语难成句,抽噎,又想保持吐字清晰,只能不断咽下哭腔。
“你更排斥让你儿子跟我相处,压根没想过管我的死活……”顾迎清用的还是“你儿子”这样的称呼。
她下巴垫在他肩膀上,感受着他的体温,把他曾经的行为目的拎出来用力鞭笞,让自己清醒。
“你后来只是想睡我,又不想被我缠上,拒绝有利益牵扯;再后来,说什么事后会安顿好我的以后,你只是有点可怜我,是想弥补我,还是想借此买断你以前对我做的事?”
顾迎清说到最后,声音都快没有。
如果不是她就在他耳畔,程越生都要听不见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