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正正好挡在周迟眼前。

带着一身鬼混过后的酒精气味,似乎还夹杂着些烟草和香水味,周迟被熏得偏了偏脑袋,冷淡回了句“嗯。”

祁阔有阵子没这么近距离观察周迟了,他仗着喝多了酒,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他觉得这张脸真的足够让他一直痴迷下去。

眉眼微凌,下颚永远是轻轻上扬,在你以为下一秒他就要说出什么傲慢刻薄的话时,偏偏这人又很礼貌内敛。

只是稍微看一眼就能完全勾起他心里最隐秘的原始冲动。

周迟轻垂眼帘,懒得和祁阔搭话,他看了眼手机,离上课只差十分钟。

“让一下。”周迟开口。

轻轻的男性喘息声响起,祁阔眼下微微泛红,极力保持住理智,脑子里的酒精却在作祟,搅合得他一片混乱。他表情痴痴的看着周迟,忍不住伸手去碰那瓣凉薄的唇。

最后吻一下,我只要吻最后一下就行,就轻轻的含着舌头...舔一舔...搅合一下,祁阔想得入迷,脑袋不自觉的前倾,想张开嘴吻住。

却在下一秒被狠狠推搡到墙上。

周迟的表情太过平淡,眸底一片冰凉,他扇了扇周身的熏人的酒味,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祁阔瞬间恢复清醒。

“抱歉。”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也不再抬头去看周迟,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刚和朋友喝完回来,认错人了。”

“放心,我不至于那么放不下。”

周迟没理他,径直出了宿舍门。

门没关严,刺骨的寒风猛地灌入,祁阔静静的站在原地,和冷风扑了满面,湿润的眼眶被刮得刺痛,努力眨眨,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犹如在无边的大海里沉沉浮浮,时而对露出水面时见到的阳光感到高兴,更多的是埋入海底,对将要溺死的无力和绝望。

周迟怎么能...对他那么心狠,祁阔恶狠狠想着,如果能把他锁起来就好了...手脚都拷上链子,怎么跑也跑不掉,也没机会再见其他任何人。

反正他足够有钱,能养着周迟一辈子。

大教室里挤了两班的学生,吵吵嚷嚷的,在这种期末周,这种开卷考试的课显然不在学生的关注中心。

周迟耳机里放着英语听力磨耳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

自从把嘉宏股票全部卖掉,他的排名就稳稳地在下降,但都在预料之内,他等公司并购后逆风翻盘的那一天已经等很久了,就在这两天。

当然,极大的可能会失败。

他单手抵着额角,手里的签字笔在纸上不停演算,表情冷凝又严肃,好几次在预测模型里扔数据,得出来的结果都不大理想。

屏幕里一半是波折起伏的股市图,另一半是英语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