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绚丽而潋滟的霓虹灯汇成一道长河,倒衬得这夜也亮了些。寒风冰冷刺骨,刮得脑瓜子都疼,祁阔单手把着方向盘,一头黑发被吹得野草般杂乱.
赌气,他在跟周迟赌气,谁让周迟老对他爱答不理。
想到这里,祁阔心里就特别烦闷,怎么也排解不了,就和几个朋友开车出来溜达。
垂在车窗外的手指里夹了一根烟,已经快燃尽,祁阔正想心事,没吸几口,白色的烟雾全飘到后面朋友的车旁边儿了。
“祁阔,你是不是有病。”后面朋友骂骂咧咧来了一句。
脸快被寒风吹僵了,祁阔才按了下旁边的按钮,头顶的车篷缓缓合上。
一辆辆造型张扬的跑车默默跟在祁阔身后,一路车速缓慢,悄无声息的,没敢发出一点声浪。
朋友里有从上海过来玩儿的,吐槽了一路北京干冷的天气,末了还要感叹一句:“还是在上海炸街爽。”
“皇城脚下,你以为呢。”另一人嗤笑一声。
北京的这几位公子哥,除了吃穿上精贵一些,其他方面那叫个谨慎细微,尤其是祁阔这帮官家的孩子,回到大院老宅里,面对掌握实权的长辈们,就得乖觉不惹事。
最近,祁阔也不怎么在群里说话,据说是迷一个男的迷得要死要活,让其他几个不知情的朋友大感稀奇。
“不会被人下套了吧,祁阔也不笨啊。”
一帮人乌乌泱泱去了酒吧,因着谈话私密,就清了场子。
一瓶瓶藏酒被呈上桌面,比起其余人的兴致高昂,祁阔面色有些阴沉,已经几次三番打开手机,微信置顶的对话还停留在三个小时前,他结尾的那句“于泽秋也去公司了?”
他的拇指用力摩挲手机,把周迟的备注从“帅气的周迟宝宝”改成了“看见十分钟后再回消息”。
“你还跟杨启闹掰了?为了这么个人,多不值啊。”尾音拖曳的男声响起。
他在另一处单人沙发上闲闲散散坐着,本来被家里送去美国念金融,但在当地也改不了那个乖张不吝的性子,跟人打了架,对面也是个背景硬的,就直接通知学校了。
被家里人遣送回京放眼皮底下看着,这少爷的性格仍然没有丝毫节制,和杨启算是圈里出了名的不好惹。
“书言,你是没见过真人,就那腰那臀,操,想想就硬了,要不是祁阔先入为主,我就...”另一人回味着,还没说完就被祁阔阴恻恻的扫了一眼,一字一顿凉飕飕问道:“你就怎么样?”
“到底长啥样,谁拍有照片儿啊。”程书言有点不耐烦了,手背骨节敲了敲桌面。
旁边一人已经殷勤的献上了自己的手机,是他那天在酒吧里拍到的周迟。
杨启正给他倒酒,他一手挡在酒杯上,眉眼暗含愠怒,被压抑的很好,冷冷的,衣领凌乱,看着有点欲。
他坐着,领子微微敞开,不知是喝酒还是怎么,皮肤都往外透着粉色,汗津津的,图片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朝他那边望,那张脸......
倒和程书言想得不太一样。
他从来都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在国内呆的太无聊了,眼帘总是懒懒耷拉着,看着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