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那些大胆而冒进的学生,能拿到较好的排名,有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
两人的排名交替上升,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金融比赛了,更像是心理和策略的博弈。
“周迟,宏观经济这本,老师给你们画最后一章的重点了吗?”
于泽秋的工位在他身后,长腿一伸,轮子带动椅子悠悠转到周迟身边,两人的距离猛然拉近。
他很自来熟的把脑袋搁到周迟的肩膀上,又被周迟用两根手指抵开。
周迟还来不及关掉页面,屏幕就被于泽秋看了个清清楚楚,他放下手里的课本,修长的手指点点波澜起伏的k线图,若无其事道:“排名蛮不错的。”
周迟甚至能听见他的下一句“只比我差一点而已。”
令人作呕的高高在上,和自己相似的离谱。
对于泽秋压抑着的那点不虞,周迟语气凉凉的回答:“不好意思,没画重点。”
“整本都背下来了。”
进入嘉宏的原因,无非是周迟想亲自查探这家公司到底像不像表面那般光鲜,还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对他下一步的决策非常重要。
“于泽秋应该全部投了嘉宏...”周迟在心里默念道:“他倒是真敢投。”
周迟之前没条件接触炒股,完全比不了于泽秋从高中就开始玩转股市,十几万的美金投进去像玩儿一样轻松。
在别人问收益如何时,于泽秋可以坦然的耸耸肩,带着微不可察的高傲说:“跌得一塌糊涂,就当学费了。”
虚荣如周迟,最不在意的反而是吃穿用行方面。
他习惯了过苦日子,被补贴过的食堂快餐,八块钱已经很够吃了,几十块的衣服剪剪线头也能穿,反正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怎么穿都好看。
那些林林总总的奖学金和祁阔的转账加起来,也有十几万了,他宁愿用这些钱更加用心的包装自己,加更多有用的筹码,比如报一些价格高昂的口语外教课。
北京可是高度国际化的首都,在大场面里用英语的次数不会太少,如果他操着一口中式英语,掉价不说,就先比旁边的人差了一大步,高傲的周迟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来嘉宏的原因,想必于泽秋也猜了个透彻。
周迟冷静的滑动鼠标,在于泽秋转过身的那一刹又将股市图调出来,眼睛向下一瞥,看到了另一家公司。
想起前两天老妈给他打过的电话里,啰啰嗦嗦的一些家长里短,邻居家亲戚家的事情,被翻来覆去的说。
他的记忆力惊人,费力的剖除老妈的那些尖酸刻薄和幸灾乐祸后,想起了那条在大公司上班的邻居被公司裁掉的消息。
那家公司最近的动态,周迟也略有耳闻,只是没多留心。他在手机里稍微一查,果然是要进行重大并购,资金周转不开,自然会“优化”掉一些员工。
如果并购成功了,股价的上涨是理所当然,但没有人敢赌。
很久以前,围棋班的老师曾点评过他的棋风,说他小小年纪就野心勃勃、功利心太重,以后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