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周迟和祁阔竟然是这种关系,段煜浑身抖得厉害,荒谬的错乱感让他脑子发懵,却也仍然记得不敢动弹一下。
段煜扶着栏杆,维持这个姿势许久,久到那两人都出了门,他才敢呼出一口气,干冷的冬天,竟然燥热的出了一身汗,暖融融的羊毛衫贴在身上,蛰得厉害。
“周迟他竟然肯被这样对待...”段煜轻轻自言自语,“祁阔和他确实关系很好。”
他们只是朋友,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这实在太耸人听闻了,就像周迟和自己是朋友,自己就从来不敢用这种想法亵渎周迟。
真的不敢吗?段煜努力想从脑子里抛出刚刚那一幕,却发现怎么也忘不掉,再回想起来时,跪在周迟面前的人已经变成了他自己。
段煜满脸通红,那只常年打游戏而特别敏捷的手摸上了自己忽略已久的东西上,不得要领的乱摸一气。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北京CBD区的某栋写字楼下,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女人面带笑意,右手一扬,拦下了周迟。
周迟手里拿着一沓资料,轻轻摇了摇头,他默默退回了大堂门口。因为今天要来蹲点陈嘉行,他刻意穿了一身极朴素的黑色棉袄,手肘处被磨得很薄,恰好今天北京又到达气温新低,他握着项目书的那双手骨节分明,被寒风刮久了,冻得通红。
这确实是周迟有意为之,他知道陈嘉行也是从最低处爬上来的人,在那样老练又精明的男人面前,他绝对不能像对待同届的男生那样高傲。
最好是能让陈嘉行能回想起过去,产生点恻隐之心。
天色渐暗,仍然没能等到陈嘉行,周迟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接近九点了,再不走,地铁也赶不上了,他叹了一口气,想着明天再过来蹲点吧。
不知是老天有眼,看出了周迟内心的迫切,一辆黑色宾利静静的滑到公司门口,车门被司机很恭敬的打开,一条穿着西装裤的长腿迈出,陈嘉行看起来很年轻,游刃有余,眉眼间藏着昭然的野心。
他也注意到了白杨树一般笔挺的周迟,默默的抱着资料驻足在公司门口,望着他的那双眼睛坚定顽强,抱着程门立雪似的决心。陈嘉行眉毛一挑,心里已经清楚了一半。
这种大学生,在北京一抓一大把,个个都身怀梦想前途。
但实际来看,能功成名就的有几个呢,司机为陈嘉行打伞,他目不斜视的路过了周迟,却不知怎么,把那双递着资料的,红通通的手记在脑子里了。
北京的夜景,星星点点的雪花在路灯下乱舞,周迟把资料放回黑色双肩包里,轻轻呼出一口气,在高架桥上俯瞰着这座冷冰冰、却承载了他所有野心的城市。
举目皆是巨大的写字楼,灯火通明,桥下车流如织。
是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太单薄,一块身处泥泞的金子,谁会多留意一眼呢,抑或是,满地的金碧辉煌,你又凭什么让人青眼以待。
周迟口袋里手机嗡嗡响了几声。
“周迟,外面雪下大了。”年轻的男声响起,带着哀求:“这回你可不能拒绝我了,让我开车过去接你吧。”
祁阔的车张扬,车牌更张扬,他总算是得到父亲的允许,把车开进学校里了,这就迫不及待的来周迟跟前晃荡了,虽然他也知道周迟多半会不屑一顾,但男生的这种得瑟心态怎么也藏不住。
“嗯,我在国贸这里,你来吧。”
陈嘉行处理完事情,坐进了车里,在司机掉头开往住宅区时,他眼睛尖,敏锐的捕捉到了路旁的人,是今天顽固的站在门口等他的男生,已经披了一身的薄雪,挺拔的身姿却一点也没有颓靡。
要不要顺带一下,下雪天,确实也不好打车。陈嘉行墨色的眼眸静静望着窗外,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