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那种即将要失去周迟的惶恐感逐渐加强,脑子里一阵发蒙,这种感觉像是心脏被吊在悬崖峭壁上,揪得慌。

四下静寂无声,唯有放在桌面上的时钟秒针咔嚓咔嚓的转动着,像是某种死亡倒计时。

他闭眼睛扬起半张脸,觉得周迟肯定要狠狠扇他一巴掌了,于是跪得非常老实,拳头在膝盖边上攥得紧紧的。

然而那预料之中的一巴掌却迟迟未到,他疑惑的睁开眼。

周迟微微挑眉,问他:“段煜,你怎么每回都是一副流浪汉的样子。”

周迟并没有怪罪他,这个结论让段煜重新燃起希望,他立刻殷勤的将脑袋蹭在周迟的手底下,让这只温温凉凉的手摸一摸自己的脸,好抚慰一下他那惶恐的心情。

他几乎是从喉咙口呻吟道:“周迟...你摸一摸我好不好?”

周迟如愿以偿的将手搁在了他的脸上,力道温柔的像是在抚摸什么名贵的玉器。

他浑身飘飘然,被摸得腰眼发麻,两腿间那条玩意不争气的撑了起来。

从这个视角,段煜看见周迟弯了弯唇角,那双眼睛如同深夜里的湖泊,照得星星点点发亮,声音也如湖水一般平静。

周迟轻叹一声:“人怎么能活的这么废物。”

段煜身体僵了僵,面色微微发白。

然而抚在他脸上的手指力道还是那么柔和,他舍不得抽身出去,就硬着头皮,近乎绝望的继续听着。

“我身边有很多人,你是最没用的一个,非但没什么帮助,还会拖后腿...”

“你的父母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抢走了。”

“你不觉得羞愧吗?”周迟扬了扬眉,静静等待他的回复。

段煜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知道将脸颊死死贴在周迟掌心里。

“不过,我愿意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一刻,段煜如蒙大赦。

黑色的床帘垂下,遮盖住了大半的春情,薄薄的床帘却阻挡不了任何声响,依旧有阵阵黏糊声音从中飘出。

段煜身子骨比周迟还大一点,急急切切的扑在周迟身上,脑袋深深埋在他两腿之间,手心热意蓬勃,肉贴着肉蹭在周迟大腿内侧的嫩肉上,亲亲昵昵的摩挲着。

“周迟...周迟,我要晕了。”

这种味道混杂着洗衣粉味、香皂味,以及周迟自身的清冽气息,被体温一蒸腾开,嗅得他满面红晕,飘飘然不能自已,只觉得手里的肌肤又热又韧,下一秒就咬了上去。

乱蓬蓬的发丝底下,一双诚挚殷切的黑色瞳仁亮的惊人。

其实他的目光应当是非常纯粹,目的性非常明确的,不掺杂任何利益,完完全全要服从周迟,把周迟当成自己这辈子的信仰。

在这个基础之上,他偷自己信仰的内裤,闻一闻舔一舔,再撸一撸,也很正常。

他只是单纯的想上周迟。

他的唇舌之间,忽然发出极响的嘬吸声,阵阵滚烫的热气从齿缝中泛出,他像个没过口欲期的孩子,逮着一点美味就往死了去吃,拿出一副狼吞虎咽的架势。

周迟对这样的经历并不陌生,可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有这种浑身发麻发酸,如何也叫不停的可怕感觉。

他发现身上这条流浪狗,是听不懂人话的。

他并不发出声音,只从鼻腔里发出一点点喘息,很隐忍,却又有一种少年人独特的性感魅力,现在喉口却被逼出了阵阵闷哼。

“停下来...嗯...”

周迟眼前一片发白,微微眯起眼睛,眼尾是撩人的艳红,深黑的睫毛不停发颤,被咬的发白的薄唇里,轻轻吐出几个字。

周迟很少骂人,段煜从来没从他嘴里听见过一个脏字,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