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为享受的嗅着手指尖,眯起眼回忆起来。

可真够骚的,他笑了笑,盯着周迟的背影,眼里泛出一丝令人发毛的寒意。

他以为周迟终于对他短暂的柔顺了,暂时不会去找别人,却没想到周迟转眼间就奔赴去了下一个名利场,没有在他这里有丝毫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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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初,北京天寒地冷,处处都是干燥的雪和土壤交替带来的棕灰色,周迟坐上出租车,遥遥朝窗外看。

他的眼里总有一种势在必得的野心,绝不是一种会乖乖顺从的人会露出来的表情,那是一种侵略者、捕食者才会有的眼神。

窗外的景色从车流如织、高楼林立的繁华地带逐渐过渡到某些布局杂乱的地区,从前周迟没出过省,觉得北京这座政治中心城市肯定哪哪都繁荣。

真坐几十个小时火车来了,他才发现这里只有CBD那一圈是足够繁华,其余地方和他家附近富一点的小县城竟然没什么差别。

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放了寒假,周迟在前一个月就递了留校的申请,比起回老家过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父母都是很传统落后的人,把他不回家过年这件事看得像天塌了一般重要,周迟竟然能巧妙的共情到这种思维。

有个首都大学的高材生儿子,这是祖坟冒了青烟才能遇上的事儿,尤其在过年这种关键时刻,家家的亲戚凑一块儿,免不了要开始嘴碎起来。

他老爹依旧念念不忘着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时别人敬给他的一杯茅台酒,那可是校长亲手敬的。周迟不在家的这半年,他逢人都要提一嘴,提到最后别人都开始不耐烦了,他才讪讪收回话题。

他父母没本事,需要他这个大本事的儿子回去给他们撑场子。

可惜,周迟向来把自己的事看得最重要。

“祁斯贤喜欢往那种小棋室里钻。”他坐在车里,默默想道:“不很符合他的身份。”

他已经许久不碰围棋,不过他干什么事都颇具天赋,为了深入接触祁斯贤,他愣是短短几天时间把自己被点评过“功利心太重”的棋风给改了。

其实周迟若不是和祁阔有那么一段藕断丝连的感情,他们两人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他心知肚明自己也只是一个大学生,最多是全方位碾压同龄人的一个大学生。

但这男人无疑是他啃过最难啃的一块骨头,搞不好还会崩了满嘴的牙。

他要做的,就是先呆在这间棋室里当管理,静静等待猎物的落网。

嗡嗡-

手机里传来消息。

于言旭:你现在就要去棋室?今天不合适。

于言旭:听话,回来,那间棋室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于言旭:陈嘉行也会去,别和他碰上了。

于言旭:算了,我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