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说出来的是:“周迟,对不起。”

他说的艰难,也十分吃力,声音听起来像哭又像在笑:“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

“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摸了摸周迟掌心的疤痕,眼里的疼惜像是溢满的池水,可他没有问,周迟也没有回答。

窗外的阳光闪了进来,刺眼的好像夏天,烘得人浑身暖融融的,连周迟浓黑眉眼里的那分锋利也削弱了一点。

但也仅仅只有那一点点。

“周迟,我有件事情,一直很想问你,但你肯定会生气。”

“什么事?”

“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是刮胡刀,我一直藏着没舍得用,结果那天用了一回就坏了。”

“......所以呢?”

“我小叔,喜欢下棋、品茶,是一个老古板。”他言语故作轻松,对周迟说:“你在他面前玩一些小花样,很容易被看穿。”

周迟微微挑眉,看向了他。

“周迟,”祁阔终于舍得丢开周迟的手掌,扬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说:“祝你得偿所愿。”

周迟也对他说:“谢谢。”

......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六七点,还有最后一节大课要收论文当期末考试,周迟挎着帆布包走向教室。

路上遇到于泽秋,这人又跟他撞了衣服,个高腿长的倚在宿舍楼下,面上带着笑,遥遥向他招了招手,像是专门在等着他。

“周迟,好久不见。”看见周迟目不旁视的要路过他,于泽秋扯扯唇角,疾步跟上了周迟。

“挺厉害的,一整个宿舍全军覆没。”两人走的不徐不疾,他也不在乎周迟对他是个什么态度,反正在周迟跟前,他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冷待。

周迟侧头看他,瞳仁深黑,眯着眼不言不笑的看了一会儿,看的于泽秋身上都要发毛时,他才冷淡开口:“你没在里面,真是可惜。”

就是这种刻薄的滋味,于泽秋笑笑,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你知道证券比赛谁是第一吗?”

“成绩还没出来。”周迟回答。

“只是没公布而已。”于泽秋嗓音懒洋洋:“不是你我,我也很纳闷,后来一查,才发现。”

“这人是我们班的。”

“我很好奇究竟是谁给他开了后门。”于泽秋啧了一声,勾着周迟的肩膀拉近,鼻息喷在他白皙的脖颈处:“作假到这种程度,当我们两个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