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锋利冷锐的眼睛,现在多了几分薄薄的水雾,依旧很冷,却很诱人,脖颈高高扬起,逼得人想伸手擎住这段冷白的颈,只圈养在自己掌心才好。

“滚。”他攥紧了拳头,浑身肌肉崩紧,却怎么也挣不开杨启的束缚。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人能狠到给自己下药。随着腰间那双手的力道愈发加大,强烈的压迫感勒得他几乎有种呕吐的欲望。

杨启生怕他跑掉,力道徒然增大,甚至能听见骨骼细微的咔咔响动声。

周迟被逼出了一声痛喘。

“周迟,这次你跑不掉了。”杨启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表情微微扭曲,眼球红血丝泛上来,亢奋的有些不正常。

他腾出一只手去拿地上那半瓶红酒,里面还残余小半瓶,他仰头灌下,用力掐着周迟的下颚,嘴唇附上去,湿漉漉的舌尖探出来,把嘴里的酒液渡了进去。

啄吸到那瓣微凉的嘴唇时,他浑身猛地一颤,低低叹了一口气。

什么叫如愿以偿,什么是得偿所愿。

他活了十几年,向来顺风顺水,想要什么东西都有人捧着送到他面前,因为过的太顺遂,他无聊又厌烦,对其他事物都难提起一点兴趣。

人生第一遭有这种感觉,千辛万苦终于到手的这种满足感。

爽的他大脑皮层过电一般,酥麻的感觉从头窜到脚底,远远要高于生理快感。快乐的他有些忘乎所以了,只记得用力嘬吸口中这两瓣薄唇。

他撕扯着周迟的嘴唇,像猛兽吞咽一般饥渴难耐,气势汹汹的探了进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人吞吃入腹。

周迟吃不消他这副疯子一般的做派,左右躲避开,却还是被扣着后脑勺送了上去,下颚疑似被掐的轻微骨裂,有点使不上劲儿。

两人的吻不像吻,倒像是厮杀一般的较量,周迟唇舌用力,想给这粗暴的登徒子抵出去,却被裹挟了血腥和酒精气味的舌尖搅合的一团糟,艰难的喘出一口气后,那些液体被迫尽数被他吞进肚子里。

大概是很高档的酒,酸和涩都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淡淡的红酒香气很熏人。

他还是喝不惯红酒,被呛的连连咳嗽。

“畜生。”

他冷冷抬眼,眸中的杀意一晃而过。

“是,我是畜牲。”杨启这时反倒平静起来了:“你还记得最开始全宿舍一块儿去吃饭那会儿吗?当时我特看不惯你,觉得你又装又傲,越看越不痛快。”

他的手里利落的抽出自己的皮带,打算把周迟那两只手束缚起来。

“结果那天晚上,我就做了梦。”

“梦见你骑在我胯上,还是那副装模做样的姿态,咬着自己的衣服揪着奶头问我,吃不吃?”

他没细说那天梦里的具体场景,那个梦被他回忆了很久很久,几乎每夜都会沉浸进去,细节也被一点点补全。

他的床铺紧邻周迟的床铺,两人凑近的话,甚至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但这两人就是不对付,所以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