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他这辈子从未披过甲,从不曾打过仗。

而站在他身边的人,正是当地刺史,陆杳。

陆杳看起来比从前又虚弱了很多,他同样披著甲胄,手持长剑。

他原先在江州担任刺史,因为妨碍了当地与南边的商业关系,又被送到了秦州来,大齐的秦州是在南边的,虽然这个秦州也紧挨著陈国,但是这里并不通商,因为岸对面就是陈国的水军大营,陈蒨在位的时候,对治下管束的还是比较严格的,至少他的眼皮底下,水军大营是不会放过走私者的。

因为陆杳就被送到了这里来担任刺史,说来也可笑,站在对敌第一线的刺史,竟然是个不通战事之人。

陆杳祖上当过将军,立下过许多功劳,可到了他这一代,就已经开始钻研经典,可谓是比汉人都要汉人,半点看不出老鲜卑的影子来。

陆杳年少时甚至很看不起自家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老鲜卑亲戚。

但是此时此刻,陆杳站在城头,看著外头那密密麻麻的敌军,却忽然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老鲜卑。

对方的主将乃是经历过许多年战事的名将,而自己这边,只读过一些兵法,虽然随过军,但是从来不曾当过将。

陆杳额头上满是汗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得住了。

钱主簿越看越是惧怕,他不断的向陆杳靠近。

“主公,能守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