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下了车,放眼望去,四处皆是甲士。

见到宇文护,众人纷纷行礼拜见,宇文护让李安待在这里,自己则是快步朝著大殿走去。

宇文护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虽然没有什么疾病,但是腿脚不如当年,走台阶还是有些吃力。

他边走边想著国内诸事,忧心忡忡。

刘桃子崛起的速度实在太快,国内虽然有精兵强将,可这些强将们,许多都不是能信任的。

若是太过放权,他们就会反咬一口,若是不放权,自己又无人可用。

战败之后,各地都需要救助,而偏偏庙堂也不富裕,接下来的几年里,只能是眼睁睁看著刘桃子做大,好在,对方也无法限制自己,将精力放在了本土之上,这下,大家就是公平竞争了,就看谁先崛起,谁先恢复,而后堂堂正正的来上一场。

宇文护手持玉笏,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阶,终于是来到了文安殿。

可皇帝并不在此处,宇文护便在此处等候。

这里有几个阉人,宇文护就将他们叫过来,跟他们询问皇帝近期内的学业。

阉人自然也是如实告知。

宇文邕非常的聪慧,却不喜欢读书,很喜欢喝酒。

听著阉人们的讲述,宇文护眉头紧皱,不断的摇头,“岂能如此呢?”

片刻之后,就看到宇文邕急匆匆的出现在了此处,他穿著短衣,浑身大汗,快步走到宇文护面前,宇文护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

宇文邕苦笑著行礼,“失礼了,我不知您要来,方才正在跟几个侍卫角牴游戏。”

宇文护皱起眉头,严肃的说道:“身为天子,怎么能轻视学业呢?”

“陛下整日吃酒,还与侍卫们游戏,就是不用心学业,我给陛下找的那些老师,他们都是很有才能的人,陛下为何不学?”

宇文邕面露苦色,“这读书实在令人厌倦,往后朕定然会用心学习。”

宇文护又说了他几句,忽问起了宇文直的事情。

“我听闻卫国公几次前来皇宫,与陛下单独相见,是为了什么事呢?”

宇文邕无奈的说道:“这件事,我正要找您来说呢。”

“他想要跟宇文宪一样执掌军队,当军队统帅,他几次来找我,求我册封他为将军。”

宇文护想了想,这确实像是宇文直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冷笑著说道:“陛下勿要理会他。”

“他是嫉妒齐国公,故而萌生了如此念头,只要不理会他,他就不会再来叨扰陛下了。”

宇文邕点点头,觉得也是这样。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宇文护说道:“我听人说,陛下想让我去见见皇太后?”

“不知是为了何事去见她呢?”

宇文邕长叹了一声,“兄长有所不知。”

“太后年事已高,却变得越来越爱喝酒,若不是最亲近的人,她就不准拜见,时而开心,时而愤怒,脾气很是反常。”

“我先前几次去劝说可没有任何用,她就是听不下去。”

“我就想她平日里最是喜爱兄长,若是兄长能劝说几句,我想她一定会答应的。”

宇文护点点头,“好。”

宇文邕赶忙从怀里拿出了一本《酒诰》,笑著说道:“您就拿这个来劝说太后好了。”

宇文护接过了书,宇文邕就将他手里的玉笏接过来。

在宇文邕的带领下,两人一同朝著含仁殿走去。

两旁的甲士越来越少,更多的是女官和阉人。

宇文护大步向前,一路走进了殿内。

叱奴太后坐在上位,看起来有些犯困,听到脚步声,她方才赶忙抬起头来,这位叱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