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不愿意再进这里头了。”
几个军官面面相觑,不太能理解高劢的话,高劢笑著指向了远处,“咱先将外头的事情给办好了,城内这些官,这些吏,当真是没有一个能用的,在寇将军他们到来之前,就加强戒备,让这些人都待在官署里,勿要再外出,等我们的人到了再说。”
“唯!!”
高劢没有进皇宫,更没有进三台,可他却临时征用了邺城令官署。
原先的邺城官署内的官员们直接被他临时扣押起来。
城内皆是边塞兵,这些兵四处巡视,高劢几次召集军官,要求他们注重军纪,绝对不许在邺城败坏将军的名头。
邺城之内,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天色昏暗。
有农夫不安的推开了大门,偷偷看向了外头。
几个孩子都躲在男人的身后,不敢露面。
男人看著街道,直到从远处传来脚步声,方才赶忙关上了大门。
脚步声又渐渐过去了,男人再次来到了院落里。
忽然,从一旁的隔墙上露出了个脑袋。
“老谢,城内这是出了什么事?”
邻居男人同样是一脸的困惑,“是谁来了?”
“不知道啊。”
“三天了,三天都没有吏上门,昨日我开门去看,跟几个兵碰到了,他们也不理会我,直接就过去了。”
“那要不要出去看看?”
“再等一天吧,若是还没有什么异动,那就出去看看。”
“成!”
邺城百姓们向来是多灾多难,麻烦不断,可自从那天开始戒严之后,已经有好几天,再没有吏上门催促税赋,也没有士卒偷偷进来劫掠,甚至都没有那些折腾人的各种命令了。
这著实是有些反常。
如此等到了次日,外头终于传来了吏的声音。
有吏敲打著锣,大声的宣读著命令,“大将军有令,无论官吏甲兵,不许侵犯百姓!违者斩!!”
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命令,没有多余的闲话。
男人探出头来看,那些吏并非寻常的县吏,他们是军吏,而且各个都很陌生。
平稳的度过了几天,百姓们就开始出门了。
街道上依旧能看到些巡视的军吏,还在反复宣读命令。
果真有些不同了,城门口换上了军吏,态度算不上温和,可不索要钱财了,也不特意为难进出之人了,只是查的比较严格,若是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根本没可能出城。
农夫们是最先出城的,他们还有庄稼。
接下来就是些胆大的商贾们,他们壮起胆子重新开市,想趁机多挣点。
邺城一点点的复苏,一点点的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寇流领著军队终于来到了邺城。
寇流骑著战马,眺望著远处的邺城,心里百感交集。
当初在成安艰苦度日的时候,他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城内外已经回复了部分的秩序,跟过往一样,大家都在为了生活而挣扎。
农夫还在忙碌在那贫瘠不堪的土地上,看著将士们从身边经过,吓得瑟瑟发抖,只是自己的饥饿和家里的孩子战胜了这种恐怖,他就当是什么都不曾看到,放弃逃走的念头,继续卖力的耕作起来。
远处的樵夫背著重重的柴,看到迎面而来的大军吓得匍匐在一旁。
直到这些人渐渐消失在远处,樵夫才颤颤巍巍的起身,嘴里念叨著各路神佛的名号,感谢自己今日的庆幸,捡起那沉重的柴火,也不敢走的太急。
两路大军终于合兵。
高劢笑著上前迎接他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