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在刺史面前如此无礼呢?”
徐别驾抱怨著,陈长史却很生气,“岂能让敌人在我们城内这般蛮横?”
“这帮狗贼,是被我们平城王给打怕了,不敢从北面进攻,就只能从南面侵犯.”
徐别驾瞥了眼长史,“你总是提那平城王做什么,刺史公不喜欢他.”
“你不知道,伱要是见过他一次,你就知道我为何总是提起他了。”
“你见过??”
“那是当然,几年前,我担任顿丘县丞的时候,大王领兵来过我们顿丘县,当时有百姓拦路告状,哎,算了,这些事,往后再告诉你!”
陈长史跃跃欲试,“周人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权景宣才多少兵啊,撑死了不到三万,而且还都算不上是什么精锐,想靠这点人就拿下豫州,简直笑话!只要我们拖住他们,等到朝中援军,或许我们也能以军功封爵,往后或许还能跟著平城王去攻打长安嘞!”
徐别驾眯起双眼,没有说话。
内屋里,郭恩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向了王刺史。
“刺史公,您妻弟的书信,我家将军已经见过了.”
“什么书信?我不知道。”
郭恩一愣,缓缓说道:“是这样的,您的妻弟准备献城投降,如今外头有大军压迫,里头又有人为难,您是出于无奈,这是因为您的过错,还是因为伪齐不得人心,上下离心,请将军以城内百姓为重,开门投降吧。”
王士良长叹了一声,满脸的悲伤。
“我受陛下厚爱,便是内忧外患,又岂能轻易说投降?”
“我家将军向来敬重您的为人,愿意为您上表,封公爵,授大将军,都督之职”
“城内百姓何其无辜啊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岂不是只能以死报国吗?”
王士良悲怆的感慨著。
郭恩急忙说道:“我们同为太原老乡,两家素来交好,过去便有很深的交情,我的祖兄郭彦,如今就在将军身边,为他出谋划策,由他作为担保,王公完全不必有什么顾虑!”
“况且,如今的战事,您也是没有了希望,不失名节。”
“也罢,那便与你出城受降吧。”
郭恩笑著抚摸著胡须。
前不久,王士良的妻弟派人联络了郭彦,郭彦是权景宣的副将参军,为他出谋划策,他跟老王都是太原人,太原王氏,太原郭氏。
那时起,周人就知道王士良要投降了,故而没有任何的惧怕或者担忧。
郭恩正要开口,忽想起什么,“王公,只是方才那位长史”
“无碍。”
悬瓠城门大开。
大周大将军权景宣骑著战马,领著众人来到了城门口。
王士良低著头在路边跪拜迎接。
权景宣赶忙下马,亲自将他扶起,“王公何必如此呢?”
“伪齐君王失德,您不愿意看到城内百姓伤亡,故而投诚,此仁人也!”
王士良擦起眼泪郭彦急忙从一旁走出来,感动的说道:“王公为了天下而背负骂名,实在令人动容啊!”
权景宣当即就下令赦免城内的众人,又进行了职权之内的初步赏赐。
连别驾都得到了黄金赏赐。
城门口之上,孤零零的挂著一颗头颅。
头颅瞪圆了双眼,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与绝望。
城楼下,贤人们接受册封,笑著寒暄攀谈。
冷风吹来,头颅晃动了起来,直勾勾的盯著城门下的众人,一言不发。
众人欢笑著走进城内,权景宣忽抬起头来,看向了那颗孤零零的头。
“那是谁?”
一旁的郭恩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