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孝裕抚摸著胡须,看了眼外头,无奈的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胡公的为人…..当初我只是说不能轻易对文襄帝的几个儿子动手,他就五天不曾见我,他只能听得进好话,最恨别人轻视他。”

“若是我说不能得罪卫将军,得向卫将军低头,那他定然暴怒,说不定我们几个都得白身回家啊!”

其余二人瞬间沉默。

好像还真的是这个道理。

陆仁惠又说道:“可岂能不低头呢?卫将军彪悍,实力强盛,当下这么多人愿意归附,不都是因为胡公下诏封王吗?他们是觉得胡公有卫将军支持,这才前来归顺,要是让他们知道与卫将军不和,胡公成寡人矣!”

邹孝裕再次皱眉,“可这若是要低头,便是给予边塞行台之权,此举非同小可,往后卫将军便在边塞设立尚书百官,与邺城对望,如此经营二三年,北地只知他而不知邺,到时候,河北强兵杀进邺城,如何是好?”

陆仁惠摇著头,“我倒是觉得不必担心。”

“平城王绝非是有异心的人,索要行台,也是边塞群臣的想法,并非是平城王自己的想法。”

“不错,平城王向来正直,怎么会以大兵来侵犯邺城呢?我觉得邹君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开口劝说道。

邹孝裕看向他们,当即冷笑了起来,“呵呵呵,说的真好。”

“二位勿要以为我不知道。”

“陆君,您的族叔对平城王有举荐之恩,你家是他的举主,是不是?”

“卢君,你那位堂兄,被罢免之后,似乎去了武川吧?”

这两人语塞,只是尴尬的笑著,陆仁惠急忙走上前,低声说道:“邹君这是什么话,话可不能乱说啊!”

他再次看了看周围,认真的说道:“邹君,其实这设立行台后的事情,与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我们能做主的事情吗?”

“为人臣,我们只是能说出些建议而已,具体要怎么做,不还是要靠胡公来定夺吗?”

“况且,邹君啊,天下大事变幻莫测,任何事都得做好准备啊。”

三人低著头,开始攀谈了起来。

很快,三人就再次出现在了胡长仁的面前。

他们看起来很是激动,脸上都挂著笑容,邹孝裕急忙开口说道:“大王!我们商谈了这件事,而后发现,这件事其实对大王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

“啊?好事?好从何来?”

胡长仁有些困惑,邹孝裕赶忙说道:“刘桃子想要设立行台,其实就是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过去庙堂和地方上有很多人都支持他,如今他原形毕露,众人就不会再亲近他,这是第一点。”

“哦?如何利用啊?”

“刘桃子想名正言顺的治理行台,他以为没有人敢去边塞做这个位置,那我们就给他一个行台,当今三台之中,反对您的奸贼很多很多,我们为什么不将这些奸贼都挑选出来,丢到边塞,让他们去跟刘桃子斗去呢?”

胡长仁此刻觉得有点晕。

他先叫停了对方,重新开始按著对方的想法思考了起来。

“伱的意思是,让我们真的设立一个行台?将不听话的都送过去当官?”

“可这些人到刘桃子的地盘上,还能与刘桃子抗衡吗?”

“抗衡未必能行,但是能给刘桃子添堵啊,刘桃子若是对他们动手,那就是公开表明自己谋反的态度了,到时候,天下的宗室都会为您所用,可以一举而攻破他!”

“何况,当下强敌当前,若是直接拒绝刘桃子,难免他会使出什么下作的勾当,就答应了他,让他为我们出力,再将我们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