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皇宫内走了许久,拐来拐去,终于是来到了一处殿门前。

陈顼让他们在这里等著,自己进去禀告。

趁著陈顼进去的时候,高副使走上前,对皇甫亮说道:“皇甫公!!我们奉皇令而来,不可被他们所轻视,便是死在这里,也不能遭受羞辱,商谈大事的时候,请您勿要退让!”

皇甫亮低下头来,没有回答。

而此刻,陈顼却走进了殿内,殿内坐著一个比陈顼略微年长些的男人。

男人的模样比陈顼要温和了许多,留着文士风格的小胡子,眼神柔和,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

“陛下,使臣我已经带来了。”

“那个皇甫亮,果然如传闻里的那般呆傻胆怯,或许可以通过他来探知敌人的虚实。”

听到陈顼的话,大陈皇帝陈蒨缓缓抬起头来。

“不曾为难齐国使臣吧?”

“不曾为难,只是不知齐国为什么会派遣这么一个人前来。”

皇帝低声说道:“那些太过聪明的使者,大多都在南边有贸易,他们能派遣的人不多啊。”

他又看向了陈顼,问道:“你真的认为我们该帮助伪周来攻打伪齐吗?”

“不是帮助伪周。”

“当下伪周逼迫甚紧,若是我们不主动出击,我怕往后的局势愈发的不好受,我想趁著他们交战的时候,能成功的讨伐胡人,收服淮南等地,划江而治,不再轻易受制与人。”

陈顼很是认真的说道。

陈顼是赞同跟著周人去打齐人的,这也是他为何对齐使的态度这般恶劣。

听到弟弟的话,陈蒨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担忧。

“仅仅是收服淮南吗?”

陈顼一愣,“兄长的意思是?”

“若是要打,那就怀著收服中原的志向去打,我们没有频繁出战的底蕴,励精图治,有一战之力,而后一击而获得中原.若只是想著步步稳进,只怕最后这果实却落在了他人嘴里啊。”

陈顼有些不太服气,他说道:“兄长,收服中原并非是短期内所能实现的,而淮南却不一样,若是要积累到足够吞并中原的实力,那要等多久?敌人又会强大到什么地步呢?”

陈蒨摇摇头,“听我的便是,先去将皇甫亮叫进来吧。”

陈顼无奈,令人去叫皇甫亮等人进来觐见。

皇甫亮等人终于走进了殿内,皇甫亮带头拜见了陈蒨。

“外臣皇甫亮拜见陈主!”

陈顼当即眯起了双眼,“可称陛下。”

皇甫亮不敢言语,高副使却抬起头来,回怼道;“我家陛下在邺,不在建康。”

陈顼冷笑著,“你家陛下不是被送到晋阳关押起来了嘛?怎么说在邺呢?”

“太上皇在晋阳,陛下却是在邺,齐地跟南国不同,有礼法,上下分明,皇帝便是皇帝,太上皇便是太上皇,诸侯王便是诸侯王,皇帝不曾开口的时候,无论是太上皇还是诸侯王,都不会抢先开口。”

陈顼板着脸,“周使前来,对我们毕恭毕敬,不曾有过无礼之处,北地的礼节,我看是在周地,而不是在齐地。”

高副使冷哼了一声,仰起头来,“我家卫将军在武川击破杨忠,再破突厥,夺永丰,攻灵,夏,周人震怖,上下惶恐,号以大军讨伐,又不敢直面我家将军,特意前来求援,自然是毕恭毕敬,低头弯腰!”

“若是陈王想要学习周地的礼节,不妨先杀了我们几个,等卫将军率领天兵,先斩杨忠,再破宇文,定然也会前来江淮两岸,也砍下一些人头来,使此处的人也多一些礼节!!”

陈顼勃然大怒,怒目圆睁。

陈蒨却大笑了起来,“好使臣,是何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