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爷见到我都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声大都督。
独孤永业在心里暗骂著,转头看向了官署门口的甲士,他敏锐的发现,官署门口的甲士换了人。
独孤永业在他的先锋营的簇拥下走进了官署。
官署内的氛围忽有些不同,甲士行走在各地,眼神冰冷,这些地方军,一改过去的怯弱,看到自己竟也不觉得害怕。
独孤永业忽感觉到了些不对,可他也不害怕。
以他身边这些精锐,这些狗东西还想要围杀自己不成?就这百余人,就能将你们那几千人给屠了!
独孤永业在一个甲士的带领下大步走到了主屋,一头闯进去。
高淹坐在上位,脸上再也没有半点的怒气,反而是带上了些笑意,乐呵呵的看著独孤永业。
独孤永业当即皱起了眉头,田子礼此刻急忙起身,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主动拉著他的手,“独孤将军.您终于来了,这几天,著实是我不对,得罪了您,请坐,请您入座。”
田子礼这过分的热情,让独孤永业极为不安。
他还是坐了下来,还不等他开口,田子礼便赶忙说道:“独孤将军.大王与我领兵来到此处,都是因为庙堂的诏令,如今庙堂尚且没有下达让我们离开的诏令,就请将军能宽恕我们留在这里一段时日,勿要驱赶我们离开”
“我们绝对不会逗留太长时日,请将军勿要催促我们离开啊.”
田子礼说的很是诚恳。
高淹连连点头,眼里闪烁著光芒。
独孤永业赶忙缩回了手,警惕的看著田子礼和高淹,作为老将,这一刻,他脑海里涌现出了无数个想法。
为什么忽然低头?
怎么忽然就变了个模样?
他们明明知道哀求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这家伙绝对是不怀好意,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独孤永业收回手,再次看向了平阳王,他无奈的开口说道:“大王,并非是我催促,只是这外地刺史唉,好吧,大王若是想要留,那就再留一天吧,可不能留太久了”
独孤永业甚至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看著匆匆离开的独孤永业,高淹有些茫然的拿出了衣袖里的文书,看向了一旁的田子礼。
“怎么这计策都还没用.他便已经走了??”
田子礼轻笑了起来,“这厮谨慎啊看来对他不能太直接,得让他自己去猜.”
独孤永业匆匆离开了官署,当即就派人去探查昨晚与今日进出城门以及进出官署的情况。
到了晚上,就有甲士将所有名单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独孤永业拿起这些名单,一一进行对比。
最后,他又将负责盯梢官署的甲士叫来询问,得知今日一大早,就有风尘仆仆的几个骑士进过官署。
独孤永业赶忙看向了那甲士,“那几个骑士是什么口音?”
甲士一头雾水,“我们哪里知道.不曾听他开口过。”
独孤永业又喊来了驻守城门的甲士,跟他们比对进城的骑士,他们所出示的过所是朔州兵,可是驻守城门的甲士却告诉独孤永业,他们的口音跟驻扎在本地的朔州兵完全不同,似乎是冀州那边的口音。
这一刻,独孤永业顿时慌了。
冀州口音?
在晋阳内外,麾下会有冀州口音骑士的,只有一个人,曾出任冀州刺史六州大都督,征募当地骑士为自己骨干的平原王段韶。
独孤永业之所以敢猖狂,就是因为局势尚且不明显,他追随段韶选择不急著站队。
他想起田子礼等人的反应。
莫非是平原王已经选择了归顺新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