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出兵,是为了建功立业,不是为了去消灭哪个将军,刘桃子兵势极强,何必与他死战?你往后要跟国公出征,老老实实去做他交代你去做的事情,勿要多舌,更不要自作主张。”

韩擒虎似是有些听明白了,“国公根本就不想消灭刘桃子?也不想真正拿下晋阳??”

“那他为何要出兵?就为了捞点军功??”

韩雄平静的说道:“战事不只是交战,还有许多沙场之外的事情。”

“灭了刘桃子,或许对大周有利,或许会灭亡大周。”

“你还年轻,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照办就是。”

韩擒虎毕竟读过许多书,在暂时的失神之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许久没有说话。

他抬起头来,脸上出现了些失落,他问道:“阿爷,倘若将军们都只想著自己的利益,不理会国家大事,那国家还能长久吗?”

韩雄板著脸,大手一挥。

“这件事你勿要问我。”

“可以去问宇文护。”

从韩雄这里出来,韩擒虎变得沉默了许多,他仰起头来,脸上满是苦涩。

这些时日里,他可是相当的忙碌,四处在刘桃子的那些城镇周围设立营帐,就等著对方主动出击,创造一个消灭敌人的借口,将这个心腹大患给抹除掉。

为了完成这件事,他四处跑动,跟刘桃子麾下几个守将也打了几场,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出兵,有了借口

可方才与父亲的谈话,让韩擒虎猛地醒悟。

随国公根本就不在意刘桃子会不会成为心腹大患,这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借口,一个出兵的借口。

出兵,攻打那些容易拿下的地方,多立几个军功,多扶持几个军头,增加自己的势力,将那些不擅长作战的宇文护亲信给踢出去

目的有许多,却没有一个是为了天下。

想起自己这些时日里跑前跑后,忙碌不休的行为,韩擒虎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这书里记载的东西,怎么一到了身边,就变得截然不同了呢?

韩雄方才的话,也表明了大军一定会出征,韩擒虎也能随军出击,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没有原先的那般激情了。

回到自己的院,韩擒虎便将自己书房内的藏书都取了下来,放进了盒内。

次日,他便领著自己的军队离开了沃野,前往金河交界处,继续自己的使命。

整个大周都变得有些热闹,各地的军队磨刀霍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今年会有一场极大规模的东西交战。

这却是所有将军们都期待的,尤其是那些野心勃勃,渴望著继续增加自己权势的将军们,战争是他们得利的最大途径。

与此同时,玉璧城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骑士们不断的来回狂奔,进进出出。

在冬季,信鸽几乎派不上用场,只能靠著人力来传递消息。

屋内,炉火烧得正旺。

韦孝宽坐在炉火前,愣了神。

就连文吏的禀告,他都没听的太真。

“将军?”

文士打断了韦孝宽的沉思,韦孝宽这才看向了他,苦笑著说道:“老了便是这样,没多少精力你继续说,这次我定然认真。”

“刘桃子又派遣麾下将士在各地担任郡尉,游徼,收复各地的郡县兵”

韦孝宽再次愣神。

文士却没有停下来,继续说著。

不知过了多久,韦孝宽这才摇了摇头,“不必再说了。”

“高湛竟派高阿那肱去对付刘桃子.可笑啊。”

“当下各地将军们又急著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