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颇为自信。

而他们的自信也并非是盲目的,恒州著实跟刘桃子麾下那些凑出来的破烂地方不同,作为拓跋家的龙兴之地,这里聚集了大量的贵族,很多能臣大将的宗族都在此处,能前来此处担任官员的,也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勋贵,汉人在这里很难做稳当,暴显作为一个大有来历的汉将,担任刺史后,在这里都过得不太如意。

诸多势力相互交织,彼此扶持,盘错交结,外来者很难能与他们对抗。

太守奚斗卢眺望著远处,擦了擦汗水,看向了身边几位大员。

“诸位.当下,正是需要我们齐心协力的时候啊。”

“刘将军忽然前来,倘若问起均田令的事情,吾等要统一说辞,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否则,以将军的为人,只怕是要出大事。”

听到奚斗卢的话,另一位太守俟力伐有些不服气,他说道:“庙堂的政令,我们都是按著相应的制度来完成的,没有什么过错,他虽是持使节,可也不能.不能不讲道理啊!”

“只要我们彼此护著,就不会有什么大事,诸位可都勿要退缩啊!”

“若要责罚其中一人,就由其余众人求情皆不可退缩,否则,就要被分而击之.”

众人低声议论著,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自信,可实际上,大家都颇为惧怕,奚斗卢更是一直都在擦汗,就没有停下来过。

“持天子使节啊,那是可以代替天子在治下发令的,他要杀我们,根本就不用过问庙堂,要表人为官,也可以先用再禀告.诸位可勿要当著他的面无礼啊!!”

若刘桃子只是领大军前来,众人虽然会害怕,但是不至于吓成这般模样,主要还是持节太有杀伤力。

按理来说,大家同朝为官,哪怕你级别高,也不能杀官,能杀官的就只有皇帝。

哪怕你是宰相,也不能直接下令杀官,哪怕是一个县令,都不能,得走合法程序。

只有皇帝可以不走程序,直接杀人。

而有了持使节的加成,那情况就有些不同了,持天子节,就是代替天子巡视四方,见节如见天子,那就有杀官和任免的权力了。

就在众人急躁的商谈的时候,远处尘土滚滚,地面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众人抬头看向了远处。

就看到一支大军朝著城池的方向缓缓行驶而来,骑士们打出了旗帜,旌旗阵阵,官员们不敢开口了,哆嗦著开始列好阵型,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准备好迎接将军。

大军缓缓靠近。

骑士们最先前来,他们巡视控制了周围,有骑士接管了城门口。

片刻之后,一匹战马驮载著主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奚斗卢急忙走上前,“奚斗卢恢拜见安西将军!”

“我不是安西将军。”

那人开了口,奚斗卢赶忙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位相貌漆黑的魁梧将军,那将军平静的看向了众人,“我是安西将军麾下荡边将军张黑足,奉安西将军之令,前来恒州。”

正在跪拜的官员们纷纷起身,场面顿时变得喧杂了起来。

众人多有些不悦,不是说将军亲临吗?

怎么派了个杂将过来??

奚斗卢不敢轻视面前的张黑足,他笑着再次行礼,“原来是张将军,久仰大名!”

“不知安西将军有何命令?”

张黑足眉头紧锁,他冷漠的看著面前的众人,“我家将军抓获了杨忠麾下的斥候,根据斥候交代,恒州有官员大族私下联络杨忠,出卖军情,又制作黑衣,吟唱‘亡高者黑衣’,著实大逆不道,特意派我前来彻查!!”

奚斗卢大惊,他正要开口,张黑足当即下令,“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