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可有黑狗?”

“有的.”

“可有桃树?”

“有的。”

“给我准备好东西”

巫师吩咐了起来,不知为何,此人到达之后,院落内那惶恐的情绪倒是平复了许多,众人丢下了手里的事情,纷纷为他准备了起来。

有人带来了一条大黑狗,巫师令人打掉它的牙齿,让众人每人拿一个。

有人砍来桃树,他用桃树制成了木棍,让人听候自己的命令,用木棍击打地面。

然后,他便开始了表演。

他很是卖力的歌唱了起来。

这歌声不属鲜卑,不属汉,不属高车,大概也没有什么人能听懂他到底在唱著什么。

他一边跳一边唱,又令那些人用木棍击打地面,大声嘶吼。

施法还在继续,家主此时也平静了下来。

巫师颇为卖力,以他的体型,片刻便大汗淋漓,可他没有停下来。

好在他的弟子们追了上来,胖人便让他们代替自己。

如此卖力的施法了三天。

巫师们终于停了下来。

家主拉著他的手,哭的声泪俱下。

“若不是徐公,这几代人的基业,便毁在我的手里啊!”

胖人喘著大气,格外的疲惫,他却没有急著索要钱财,吩咐道:“我离开之后,要将那些牙齿埋在村前的石头下,每天派人去看,若是石头的位置有了变化,那就再派人来找我。”

家主听的一愣一愣,连连点头。

就在他准备大摆筵席,宴请这位巫师的时候,忽有人跑了进来,那人跑进来后,竟是一头摔在了家主的面前。

“家主!有人敲门有人敲门”

众人顿时惊恐,纷纷叫嚷,家主更是吓得脸色铁青,巫师深吸了一口气。

“勿要惧怕。”

“我出去,你们便待在院里勿要走动。”

巫师大步朝著门外走去。

家主自是不敢开口的,让众人拿起木棍,做好防备。

巫师领著弟子们,快步走到了大门,大门还在传出有节奏的敲门声。

巫师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打开了门。

门外站著几个人。

一人站在中间,穿著吏袍,面带笑容,而在他的身边,则是站著几个甲士,牵著马。

巫师赶忙挤出了笑容来,朝著他们行礼,“见过诸上吏,我是来此处善人家做法事的.他们就在里头。”

巫师和弟子们赶忙让出了位置。

那吏有些愕然,打量著他,“做法事的?持谁家令牌?昭玄寺的?还是太祝令?”

巫师赶忙从身上翻找了起来,“是太祝那边发的牌.在这里,这里。”

他毕恭毕敬的将令牌交出来,一脸和善的看著面前的吏,绝对的服从。

“过所。”

“这里,这里,我们是朔州的,不是北朔的.”

“我看到了,你便是邺城的也无用,此处归北朔管辖。”

“是,那是。”

吏查看了许久,没有发现问题,这才将令牌还给了他。

“往后要来此处施法,记得要先向吏递交过所,北朔与朔现是两地,不能随意往来的。”

“我知道了,多谢上吏提醒。”

他们几个点著头,巫师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开。

老奴忽从后院探出头来,大声问道。

“徐公!!”

“鬼差可被赶走了??”

徐巫师脸上的笑容当即凝固。

他缓缓看向了远处的老奴,嘴唇动了动,不知说了什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