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跟著高王开疆扩土的狠人们,已经没有剩下太多,不知为何,大齐的英才们往往都很短命,长命的实在找不出太多来。

而当下的这些勋贵们,其中大多数,在过去那都是格外威武。

骑著最好的战马,领著亲兵们,四处叫嚷,说起军事和厮杀,浑身有著用不完的劲道,这给了天下一种错觉,认为这一批的勋贵跟当初的老人没什么区别,同样的凶悍能打。

可说起来,大齐从天保五年之后,便没有打过那种勋贵齐出的硬仗了。

有个二代勋贵在边塞多次取胜,打得伪周苦不堪言,夺回了好多戍镇,那人唤作斛律光。

他的战绩,使许多二代勋贵都叫嚣起来,认为他们并不逊色第一代。

可到真正干大事的时候,高归彦猛地发现,一两个特例,并不代表整个群体。

他们差的太多了。

“大王.”

有人开了口,脸色苍白,“此番刘桃子返回晋阳,陛下不会追究.我们吧?”

高归彦笑了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曾参与这件事。”

那些人的脸色变得更加可怜,楚楚动人。

“大王.那刘桃子见到了陛下,定然会诬告我们,刘将军已经被杀了,求大王搭救!!”

“我们定然铭记大王恩德.”

看著这些可怜巴巴的众人,高归彦抿了抿嘴,不好气的说道:“是不是诬告,你们心里清楚,既然决定要做这样的事情,此刻又何以惧怕处置呢?”

有人说道:“并非是惧怕处置,只是不愿意因为刘桃子这样的人而被处置,他是个小人,又深得陛下宠爱,若是他构陷”

“大王,我们可不曾参与谋杀镇将军的事情”

高归彦深吸了一口气,赶忙再吃了一口酒,消了消怒气。

“大王,能否替我们去向陛下请罪?我们愿意从此跟刘将军和睦相处”

“嘭!!”

高归彦一拳打在面前的案上,他终于不淡定了,他的眼神极为凶狠,愤怒的盯著面前这些草包。

“现在不是刘桃子构陷不构陷你们的问题!!”

“现在甚至都不是谁要谋杀镇将军的问题!!”

“现在是边防的问题!!”

高归彦怒吼道:“这沿路的二十五处关卡城寨,竟都拦不住一个刘桃子!!”

“这便是我大齐精锐吗?!”

“这次来的是刘桃子!若来的是韦孝宽,我们岂不是要被围困在晋阳!!”

“耻辱啊!!耻辱啊!!”

有后生赶忙起身,“将军,他能通过,完全就是靠阴谋诡计,他手持诏令,士卒们不敢杀他,还有人暗中相助.况且,真正的精锐都在戍卫晋阳,有能耐的让他来晋阳.”

高归彦一把摔碎了一旁的酒盏,吼叫道:“取我酒水来!!”

有奴仆拿著酒壶前来,高归彦对嘴便吃,猛吃了几口,他拿起酒壶就往那些人之中丢去。

“蠢物!草包!!”

“这沿路的防务竟让你们这样的人来负责?”

“该杀!”

“你们要不死,周人迟早将我们给围困在晋阳!!我大齐精锐,都成了个笑话!!”

这下,便再也没有人敢反驳了,他们低下头来,脸色暗淡。

高归彦愤怒到了极点,就如他所说的,刘桃子撕开了当下勋贵那强势的面具,让上层的人都看到了他们是个什么德性。

他当然不知道,这层面具实际上是要由北周大将杨忠在三年之后掀开,领军出征,一路直逼晋阳,最后距离晋阳只有二里地,北齐高层方才惊悚的发现,引以为傲的防务竟成了一坨烂泥,他们赶忙采取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