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雄皱起了眉头,脸色阴沉,站在将台,看著下方这混乱的局面,一言不发。

西校场那边,所能听到的只有马蹄声,甲士拉弓声,以及他们那阵阵咆哮声。

而到了南校场,能听到的就只有军官们的怒吼了。

亲兵们刚刚升官的热情也被这些人的表现浇了一头冷水,他们著实不明白,就这么列成一队,站成一排,随著军令前进或后退,这到底有什么难的?!

怎么这帮人就像是听不懂人话,怎么就能如此蠢笨?!

有军官急匆匆的冲到了姚雄的身边,将手里的长鞭猛地一丢,满脸通红,“姚将军!!且罢免了我吧!!”

“三天了!!三天了!!”

“列阵缓步前进都教不会!!我还是去给将军看门喂马!!”

姚雄勃然大怒,他弯腰捡起了鞭子,就往军官身上招呼,打得军官都哇哇大叫,连忙躲避。

“你怎么躲?你不就是这么教的吗?做不会就打?我今日也用同样的办法来教你,我看你能不能学会!!”

又吃了几个鞭子,那军官不敢再反驳了,“姚将军,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再教.”

姚雄怒气冲冲的看著那家伙滚下去,他又猛地看向了远处墙壁上偷看的那些人,指著他们叫道:“给我将那些蠢物们射下来!!”

那几个军官冲上去,举起弓箭佯装要射,甲士们这才大笑著跳下去,不再观看。

“继续操练!!!”

姚雄大吼道。

校场内依旧是传出怒吼声来,狂风吹散了怒吼,又使其交织起来,士卒们哆嗦著,或是因为这风,或是因为那些训斥。

天色渐渐昏暗。

姚雄在几个甲士的簇拥下,快步朝著官署走去。

官署正在扩建,西边的墙壁被拆了,有民夫正在忙碌,随著刘桃子实权增加,这官署的规模已经无法容纳行政人员了,需要扩建。

姚雄避开了那些劳作的民夫们,快步走到了后院的正屋。

门口的两个甲士也不敢阻拦他,他走上前,叩了叩门。

当他走进屋的时候,崔刚领著两位军吏坐在刘桃子的身边,他们的面前堆满了各类的文书。

他们压根没有在意走进来的姚雄,崔刚继续讲述著。

“兄长,现在有七处大镇的律学室已经做出来了,每处学室,我派了四人去负责教导,这就用了二十八人的名额,其余那些小戍和小关,我认为就没有必要单独设立,可以让他们前往这有律学室的地方入学。”

“让他们培养识字的人担任小吏。”

“边塞各地的军吏编制空缺杂乱,无人执行,我查找了许多文书,找出了当初的安排,边塞户不满三百以下,应设军吏十八人,散吏四人。”

“三百以上,军吏二十八人,散吏六人。”

“五百以上,军吏四十人,散吏八人。”

“千以上,军吏五十三人,散吏十二人.再往上的当下还不必考虑。”

“这些都是地方军吏,辅佐当地戍主关尉之属,另外,我准备再以镇将军名义,户不满千,设镇将军属治书史一人,千以上置史,佐,正各一人.”

北齐的制度非常的先进,哪怕是对边塞,也安排了有效的行政体系,有专属的军吏来辅佐当地的军官们进行治理。

唯一的缺陷就是没人执行.对这些有人喂,只需要时不时出去打仗的群体来说,治理是不存在的,要什么吏?要什么治理?戍主们直接用自己的奴仆和助手们来接管了本该是军吏该做的事情,反正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克扣些粮草,抓些人拿出去卖的小事,自己人做起来更得心应手。

姚雄站在一旁,作为散吏出身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