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县令苦笑著说道:“可崔家已经出了事,便是当无事发生,只怕也逃脱不得干系啊。”

卢太守此刻却异常的冷静,一改平日里的暴躁,“不必著急,出了这样的大事,刺史定然会前来.刺史乃是嗯,你们也知道他的身份,且等他来了之后,再说吧。”

“那崔家的人若是前来”

“我不去见,你们去见,便说要等刺史前来定夺,勿要下任何的结论,也勿要给任何的承诺”

“唯!!”

崔府。

一个奴仆神色不安的坐在一旁,崔季舒认真的为他把脉,他一边把脉,一边则是拿出了医书,开始翻看了起来。

“家主,我并无大碍.”

“嗯,你确实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寒气,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勿要再外出,我给你写个食谱你照著吃,不出十天便能痊愈。”

崔季舒说著,又提拔为对方写了起来。

“多谢家主,多谢家主。”

奴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自家老爷喜欢给人看病,可若不是被他抓住,谁也不敢真找他来看病毕竟身份上的差距在这里呢。

崔刚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他大口喘著气,“父亲,不好了!不好了!”

崔季舒没有理会他,反而是将食谱交给了面前的奴仆,这才吩咐他回去休息,当他抬起头看向儿子的时候,崔刚的眼里满是惊惧,他哆嗦著说道:“父亲,大房被攻破,整个邬堡都几乎被烧毁了,说是从里头抬出了百余车的尸体,至今还在往外运,还不知死了多少”

“那些鲜卑人将抢的东西都搬去了校场,那边现在格外的热闹,城内百姓都吓得不敢出来了”

崔季舒皱起了眉头,迟疑了片刻,方才站起身来。

“那现在便差不多是到时候了,你给我备车。”

“啊?”

崔刚有些不明白,大房都已经被杀干净了,现在还去做什么?可是他父亲下了命令,他也不敢拒绝,匆忙前往准备。

很快,崔季舒就坐在车内,由儿子驾车,仅有四五人跟随,朝著校场飞奔而去。

崔季舒坐在车内,脸色阴沉,陷入了沉思。

驾车的崔刚再次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考,“父亲,真的不需要再多带点人吗?我们这五六个人,若是被他们所挟持”

崔季舒根本没有理会他。

当下这安平最强的钢刀就窝在那刘桃子的手里,就是倾巢而出又有什么用呢?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校场之外。

刚来到这里,他们就被几个骑士所拦下,崔刚看著面前这浑身是血,凶神恶煞的骑士,脸上明显的有些惧怕,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父亲前来拜见刘郡尉.我父亲乃是朝中的前尚书仆射.”

那骑士对视了一眼,方才赶忙回去禀告。

其余众人依旧是恶狠狠的看著他们,这让崔刚格外的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一人纵马冲来,那人笑著下了马,随即赶忙向崔刚行礼,“拜见君子,不知崔公可在车内?”

崔刚看到这人颇为知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赶忙回礼,“见过阁下,我父亲就在车内。”

那人这才走到了车前,行礼拜见道:“博陵郡兵幢主田子礼拜见崔公!!”

崔季舒从马车内走了出来,看著倒在面前的年轻人,笑著将他扶起,乐呵呵的抚摸著胡须,“都说那刘郡尉是个糙人,不知礼节,可如今看来,这麾下幢主尚且如此知礼,传闻有误啊!!”

田子礼满面的笑容,“崔公当前,岂敢无礼呢?”

他带著崔季舒朝著校场内走去。

当今的校场,当真是格外的热闹,骑士们进进出出,两旁堆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