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终究是个麻烦。
他烦躁地闭上眼睛,独自在这里过了一夜。
方南雁被平级调任了,但实际就是被贬。
他连夜来到Y市,这边比S市好管,算是清闲,他过了几个月的安生日子,但S市的消息一直没断过,楼烟蔷一直在整治明易会。
方南雁担心他,但只能在背后给他帮帮忙。
这天在单位搞庆功宴,这边酒桌文化盛行,老是有人来敬酒。
方南雁疲于应对,哪怕过了那么久,肚子里还有另一个alpha开拓的感觉,一阵一阵胀痛着。
他强撑了一天,回到楼烟蔷安排的住所,就发起了高烧。
随员照顾他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真是凑巧,楼先生也病倒了。”
方南雁迷迷糊糊地捂着滚烫的额头,头昏眼花,还在问:“他怎么了?”
随员知道他关切,说得很细:“一开始是着凉,先是咽喉炎,楼先生没管,拖了这段时间一直没好,近些天高烧不退,还转成了肺炎,这段时间一直在住院。”
方南雁喝了药,强打起精神:“病得这么严重?”
随员也说不清楚,只能说道:“楼老先生都来了呢。”
药效很快上来了,方南雁失去意识之前还在想:那一定是很严重了。
自从他们分开,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之前他总觉得楼烟蔷是个骄纵又麻烦的性子,甚至还想着楼烟蔷腻了,他就可以跑了。
然而,如今他真的跑了,倒时不时就会想着对方。
想到楼烟蔷之前生病时,白皙的脸上,只有脸颊和鼻尖会泛红,看起来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兔子。
每次他都会低头悄悄亲吻他的鼻尖,楼烟蔷从来没有发现过。
替身play
方南雁这一病,过了三天才恢复,恰好到了去巡视的时节。
也是今天才想起来,Y市是楼烟蔷当年入伍的地方。
这边接待的人,恰好是个退伍军人,和楼烟蔷是同年战友。
方南雁特意询问了,对方笑得爽朗,“他当年确实出名。”
楼烟蔷刚入伍时,身高只是压线过而已,在部队里算矮的,长得又漂亮秀气,年纪也小,不少人经常逗他。
尤其陈宁海欺负他最狠。
“当时只有班长,一直维护他。”
方南雁竖起耳朵,他记得,楼烟蔷说过,洗澡时衣服被陈宁海拿了,是班长帮他要回来的。
那应当是个对楼烟蔷很重要的人,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那这位班长现在何处高就?”
他们坐在竹亭里,接待员脸色一沉,摇摇头,“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方南雁一愣,“抱歉……”
接待员摆手,“说来,那次我也是其中一员,楼司长和班长他们小队在另一座山头,遇到的危险是我们这边不能比的,他的耳朵就是那次,在爆炸里受伤的。”
他不清楚具体细节,只知道清缴边患后,满身是血的楼烟蔷背着班长去山下就医,班长不治身亡。
从那之后,楼烟蔷退伍,陈宁海也相继离开。
方南雁听着,想起那天他碰碎杯子,楼烟蔷兔子一样落荒而逃的背影。
战争后遗症、战友死在自己身边的伤痛,都掩盖在那个黑色的仪器下面。
方南雁垂下头,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他总觉得自己能拎得清和楼烟蔷的感情。
能将他们的关系简单划分为取舍,他舍身取前程。
而楼烟蔷在他这里获得情绪价值。
可一切总是在脱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