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随员一起换了工作,他本身没有什么用品,毫无留念地来到新的工作场所。
有楼烟蔷的关系在,局长对他很客气,相处还算不错。
“小方,今晚上有个会要开,你跟着我去。”
“是。”
方南雁整理好用具,一直安分地跟在局长身边,抵达会场之后,倒是遇到了陈宁海。
对方扫了方南雁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也是体制内,他脸上陡然带了笑意。
会议内容并不如何机密,只是例会而已。
会议结束后,他坐在局长身边,老实本分地记载了不少关键点,一一梳理给局长听。
“记得不错。”
这话不是局长说的,是陈宁海。
陈宁海坐到局长身边,两人又说了好些话,方南雁就静静地坐在一边,不插话,也不多看。
局长要走时,方南雁刚刚跟上,就被陈宁海揽住了肩膀,“陈局,这位小朋友我先借走了。”
陈局长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
卖了他
“楼烟蔷是不是跟你说了我的坏话?”
“楼先生并不爱说话。”
方南雁垂着头,非必要不讲话,也不和陈宁海对视。
和他们这样的人沾上关系,非常危险,有一个楼烟蔷已经很难搞了。
不能再多一个。
“你怎么跟个鹌鹑一样?我又不会吃人。”
方南雁依旧不看他,他是不会吃人,但是他的权力会。
“陈先生开玩笑了,我人微言轻,实在不敢跟您攀谈。”
说罢,他就想走,又被陈宁海拉住,“哎,你是楼烟蔷的人?身上全是他那股酒臭味。”
怎么会是酒臭味呢?楼烟蔷身上那股清冽的酒味,十分好闻。
“我昨夜酒醉,忘记换衣服了。”
陈宁海笑了起来,拍拍方南雁的肩,“看着老实巴交,竟是个滑头的。”
“不敢当。”
他只想逃。
还是楼烟蔷好。
“行了,我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楼烟蔷树大招风,短期不会回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南雁不敢多问,只是点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赶紧溜走了。
晚上回家,他心里还记挂着这件事,难道是说楼烟蔷有麻烦了?
他想不通,但有楼家的权势在,楼烟蔷不会被怎么样的。
方南雁洗干净菜品,情绪稳定地做饭,他买了鱼,熟练地刮鳞片、破腹、冲洗、切片。
顺便想着方文心的事情。
他绝对不会轻易收手,绝对已经在找方南雁的下落。
就在此时,电话又响了,方南雁拿起手机,看到陌生的来电,想着也许是楼烟蔷,还是接了。
“喂?”
对面空了很久,一声棍棒破空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一声惨叫,是方文心的声音。
方南雁捏紧了手机,沉默地听着。
直到对方发问:“三百万,交不了,我们就挖他的肾去卖。”
方南雁问道:“一颗肾,卖得了三百万?”
对方没料到他如此冷静,反倒被问住了,而后恶狠狠地说道:“他的不够,还有你的。”
电话挂断。
三百万。
就算把他的家底掏空,也没有三百万。
方文心一定是参与了赌博。
对方料定他会因为工作,不敢闹大。
确实如此,要是闹大,方文心坐牢是活该,他白白被连累,才是最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