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扣着她的腰,体能仍然游刃有余,汗珠从鬓角流下,落在她的背上,啪嗒一下有如烛泪,烫得小穴一缩,被这么一点浅浅的刺激又带上潮吹。
他一面挺腰,一面伸手摸到交合处,一手的湿滑黏腻,指腹压着花蒂,让夏棠忍不住呻吟着抬腰躲避。
窗外街道空荡无人,只有路灯还亮着一盏暗淡的微光,萤火虫在草丛阴影处游曳,陆霄居高临下,好整以暇地问道:“有没有数过,你今晚高潮了几次?”
夏棠眼前一片白茫茫,眼睫低垂,脑子混沌得根本不想回他。
“那就下次再数吧。”陆霄自己回答。
他低头吻她的后背,挺直的鼻梁骨轻抵颈窝,扣着腰把性器留在她高潮中的甬道里,膨胀射精。
临行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室内情欲的气味满得要溢出窗外。
直到用掉最后一个避孕套。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坐在桌上吃早饭。夏棠端着小米粥,顶着两个黑眼圈,努力装得睡眠充沛。
外婆一边给他们端来煎饼,一边抱怨着:“同学大老远来一趟,怎么也不再多待两天,假期还有这么长呢,干嘛今天就急着走。”
夏棠把薄煎饼撕吧撕吧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解释:“他家里管得严。”
陆霄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却提了大包小包。
夏棠把他的墨镜、衬衫、沙滩裤,打包进袋子里装好,另外还提着一袋外婆递来的煮鸡蛋和一口袋土特产。
老太太系着围裙送他们到门口,陆霄一直到最后都装得很礼貌,回身,微微低头说:“外婆再见。”
“下次再来玩啊。”外婆关切地说。
夏棠撇了撇嘴,心想这又不是他外婆。
他们要去火车站,得先走上一条长长的坡道,到镇口等待公交车,一天只有三班,司机开得慢悠悠,每次到来的时间总是要延后。
夏棠站在站牌边,睡眼惺忪地倚着背后的电线杆。
陆霄在一旁瞥见她没精打采的侧脸,头发随手扎起,睫毛低低,遮住一半眼睛。
让人想起浴室里,她被水雾沾湿的雾蒙蒙的眼睫。
心脏像被那睫毛扫过,柔软得像层层泛开的涟漪。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开上坡道,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款式,车里冬凉夏热,坐在门口的售票员负责监督每个上车的乘客按站买票。
今天公交车上很空,一共也没有多少乘客,夏棠拉着他上车,在中间找了排位置。她坐靠窗的里侧,陆霄在她身边,两条长腿交叠在狭窄的座位下,大概是第一次坐这种寒酸的交通工具,勉为其难地容忍。
车颠簸在路上,仿佛自带催眠功效,夏棠又打了个哈切,从上衣口袋里拽出耳机线,戴在右耳上,随手递给边上的人一只:“喏,听歌吗?”
陆霄接过,耳机里传来曾经抱怨过的糟糕音质,现在仍然没变,电流底噪在乐器和人声下沙沙作响,有如滚过的一层砂砾。
“还没换?”
“我又不是你,这个对我来说就很好了,”夏棠把脑袋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地说,“不听就还给我。”
大少爷抬起眉毛轻哼声,乖乖闭上了嘴。
车厢里没人说话,夏棠顶着倦意浓浓的一张脸,歪着头睡着了,脑袋随着汽车颠簸摇摇晃晃,好几次碰触到他的肩头又收回,像一只上下翻飞的故意引诱人类的蝴蝶,吊着人的心脏起起伏伏。
玻璃车窗外是早晨的阳光,透明如宝石。
陆霄伸手把她的头拨到自己的肩上。
夏棠颤了颤睫毛,但没有醒来,靠着他的肩,长发下传来丝丝暖意。她的呼吸很浅,发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