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克制。

三个人坐成一排,夏棠握着钓竿,坐在河边打哈切,水面上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浮漂微微晃动,树丛里蝉鸣声聒噪,鸟雀叽叽喳喳。

另一个叽叽喳喳的是李然,正在说他们小时候的往事,比如钓鱼摔进泥坑里,被别人家偷西瓜被狗追着跑出两条街,还有跟男生打架差点没把对方头发拽秃。

要不是中间隔着个人,夏棠很想放下钓竿过去把他踹进水里。

陆霄听得很有兴趣,在被狗追的那部分嗤地笑出声,唇角扯起。

夏棠忿忿踢了踢他的鞋边,顺便反驳李然:“什么叫我去偷西瓜?明明是你自己想吃,结果我被狗追的时候,你自己抱着西瓜跑了。”

“后来我有把甜的那块分给你嘛。”李然大刺刺地说,“后来你爬到树上下不来,我也过来帮忙了。”

说到这里,他机智地又为自己找到一个论据:“爬树你也是跟我学的,玩打仗游戏我每次都让你当副官。”

坐在他们俩中间的人嗤之以鼻地低哼声。

李然热心地问:“陆霄,你是不是也有过敏鼻炎?我妹妹也是,我家里有药,到时候带给你。”

轮到夏棠幸灾乐祸地闷声笑,肩膀微颤。

对岸也有人在钓鱼,都是镇上的熟人,李然直起身,远远地跟他们挥手打招呼。

也许是嫌他们仨太吵,又也许是李然精心挑选的风水宝地出了偏差,总之,他们的鱼竿毫无动静,而对面已经钓上了好几条,隔得老远都能听见欢呼雀跃。

李然伸长脖子眼巴巴望着对面,最终决定带着自己的鱼竿前去投奔,他起身问他们俩:“我们要不要……”

“不要。”夏棠握着钓竿拒绝,“反正我不挪地方了,要去你自己去。”

李然又看向陆霄,城里来的同学靠在折叠椅上,也没有要动弹的意向,于是只好自己提着塑料桶过去蹭人家的地盘。

少了一个喋喋不休的人,四周骤然安静,只有河水潺潺流动。

夏棠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等待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上钩的傻鱼,听见陆霄问:“你们假期都会在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