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示弱地骂回来,整个下半场就因为陆霄的不按常理出牌,演变成了七零八落鸡飞狗跳的一场混战。

夏棠在观众席上痛苦地捂住额头,已经没眼去看。

比赛最后没能分出结果,因为裁判下场拉偏架,而被篮球砸了好些下,记分员很有先见之明地抱头鼠窜,躲去一边看热闹。

唯一的收获,可能只有陆霄让一众女孩眼冒星星。小镇女生们相对含蓄,在场边期期艾艾,最后也没有一个过来跟他说上话。

某种程度上,也是避免了一干少女心的破碎。

临近饭点,大家又交换了一阵狠话后做鸟兽散。

从篮球场回去的路上,夕阳洒满街道。

李然在家门口没心没肺地跟他们挥手告别,情商堪忧,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有哪里被嫌弃。

走在街上的只剩她和陆霄。夏棠在路边的冰柜里买了支双人冰棒,从中间掰开,一根咬在嘴里,另一根往旁支了支,“喏”了声。

陆霄侧眼看过来,握着她的手指接过,一口咬掉一半,眉毛皱了下,被各色香精勾兑出的果汁味给酸到。

夏棠无声嘲笑他,眼睛弯弯,肩膀笑得发颤。

冰棍在嘴里化开,溢满口腔的青苹果味。橙红色的太阳悬在重重叠叠的矮楼之外,拉出并排走在一起的、长长的人影。

“这下好了。”她咬着冰棍说,“被你这么掺和一下,他们两拨人的梁子更没完没了了。”

陆霄步履懒散,毫无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无动于衷说:“因为他们本来都差不多的弱。”

弱得半斤八两的两拨人仍旧谁也不服谁,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多半依旧要像这样,一个假期一个假期地持续下去。

“啊,不对。”夏棠又说,“没有下一个暑假了。”

明年这时候,这帮人估计都在对着高考成绩纠结该去哪个城市去哪所学校。

如果他们全部能考上大学的话。

陆霄轻哂一声,没有说话。

余光里有亮光一闪而逝,夏棠咬着果汁冰棍侧头看,瞥见身边人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