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在床上,薛灵羽意乱情迷时对封行云说过百遍喜欢,可对方却只在被他威逼时才会压抑着哭声回应。
眼下,还是封行云头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对自己说“喜欢”。
一时间薛灵羽心跳重如擂鼓,鼻尖热热眼眶湿湿,狂喜与委屈一并漫上心头。
他轻轻吸了吸鼻子,顿了一会儿直到强行抑下激烈翻涌的情绪后,才故作不在意地撇嘴反问:“……那你喜欢我吗?”
一贯清脆的声音难得喑哑。
薛灵羽这般作态虽矫揉造作,但在封行云看来却有几分可爱,他情不自禁起了逗弄之意:“难道我说我不喜欢你,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惊闻此言,薛灵羽瞬间如临大敌:“你!!你对我做了、做了那样的事!……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夺走了我的翎羽!不准不喜欢我!”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封行云哑然失笑。
他悠闲地枕着左臂,从容打趣道:“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难道还要逼我对你负责不成?”
就在薛灵羽急得头发都快炸了的档口,门外骤然发出响动。
“叩叩叩。”
“云公子,你睡了吗。”
是林素。
“还没,”封行云眉眼弯弯地捂住薛灵羽的嘴,“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云公子你说我的脚伤每晚睡前都需换一次药。我方才在房内等了许久都未见你来,故才前来叨扰。你若不方便的话,只当我从未来过罢。”
“瞧我这记性,差点儿给忘了。你先回屋,我过会儿就来!”
听见轮椅缓慢离开的声音,封行云才放下了手。
“封行云!你今晚要是敢去,我就立刻杀了那贱坯!”嘴巴刚一得到自由,薛灵羽便红着眼暴戾威胁道。
“别闹,”封行云根本不当一回事儿,“我们与林素不过萍水相逢,等月神祭结束将他送回宣城,只怕此生都不会再见第二面,你又何必老跟他过不去?”
“哼……你真这么想?”封行云的顺毛令薛灵羽稍微消气了些。
“那当然,否则还要带他回宗门吗?他虽博闻广识却并无仙缘,强行修道反会误了因果。再说……”
封行云勾唇,轻佻地捏着薛灵羽尖俏的下巴将人拉近,耳鬓厮磨道:“你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你吗?乖乖在房里待着……等我回来,就告诉你答案。”
“真的?!”
封行云挑挑眉:“嗯哼。”
三言两语间薛灵羽又被哄得眉开眼笑,他强装着矜持催促:“那……那你还不快去快回!我才不会等你很久呢!”
*
或许是无窗的缘故,房间的隔音性极佳,尤其在无人说话时,更是静得落针可闻。
“云公子今夜似乎心情很好。”
封行云正埋首缠纱布,就听幽幽询问从头顶传来。
经林素点出,封行云才注意到自己嘴角的弧度的确扬得太高了些。
“可是遇见什么喜事了。”
封行云轻咳一声,敛去些许笑意:“没什么,或许是到了新环境,难免有些兴奋。”
“是吗。”林素坐在床边,垂眸静静打量为自己包扎的封行云,淡淡开口道,“说来我突然想起一桩逸闻,哦不,或许用[丑闻]概括更加妥帖。”
“怎么讲?”封行云边低头忙活边捧场。
“我在私塾念书时结识了一位友人。友人家世显赫、才貌双全,年纪轻轻已是举人,可谓前途无量。”
“那还真是厉害。”封行云尽职尽责地捧哏。
“是啊。中举后,友人原该按部就班地在一众高门贵女中寻觅良伴,却不想因为意外,他与一名农妇有了露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