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昨晚的经过后,再看向对方染上血污的额头,封行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谁狠狠打了一拳,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痛,只觉得被击打的地方重重地发麻,让他莫名产生种强烈的想哭的冲动。

假借打哈欠的动作,他自然地擦拭掉两颗滚落出的泪,随即装着若无其事地开口询问:“你磕了多久?”

“当然很久啦!所以你欠我很多知不知道!”薛灵羽一如既往咋呼地大喊大叫。

但反常的,封行云这次却没有嬉笑着故意气他,而是庄严肃穆地用力点点头,像真将自己一时的玩笑话放在了心上,态度异常认真。

薛灵羽这人本性乖张偏执,贪得无厌。对他坏了他能记恨一辈子,可对他好了他也不会就此满足,只会愈发得寸进尺,更加贪婪索取。

眼下封行云破天荒展露出的乖顺让他心脏酸酸涨涨,只觉自己已经无法自拔、毫无胜算,基本是彻底栽对方手上了。

酸涩而满足的同时,他又分外委屈,觉得自己为封行云明里暗里都付出良多,若不趁此时机讨要报酬,日后成了婚只怕会被对方捏得更死。

想到这儿的薛灵羽连忙擦擦脸上的眼泪,趁热打铁道:“那你以后要对我很好很好!”

“好。”

“不准像以前一样骗我、骂我、欺负我,要让我、哄我、在意我!有分歧你要听我的,没有分歧更要听我的,而且没我允许不准擅自跟别人讲话!”

“嗯……”

“以后不许和我吵架,就算我错了也要你先道歉!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无条件地信任我、向着我!还有--”

“还有?”封行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啦!”薛灵羽佯怒,“我才说这么一丁点你这就不耐烦了?喂,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可是你最大的救命恩人!”

“那也没有你这么趁火打劫的。”封行云失笑,忍不住逗弄道,“人家都说[施恩图报非君子],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可不是君子该做的。”

“那知恩不报还是小人呢!”薛灵羽被怼得涨红了脸,“而且我才说过你不准欺负我,你又开始了!”

“哇,霸王条款啊你!”封行云夸张地大张嘴巴,“口头欺负也算欺负啊?”

“不然呢!!”

………

封行云嬉皮笑脸地跟薛灵羽又打闹了一会儿,才想起是时候回去了。

起初薛灵羽担心他身子没好全,嚷着让他待在禅房哪儿都不许去。但封行云试着运转了一下灵台,发现体内灵气充沛,四肢轻盈,连心脏那股莫名的疼痛也消失不见,便执意要回客栈。

薛灵羽见拗不过他,只好站在一旁,气鼓鼓地伺候着他穿衣。

穿外套时,薛灵羽突然发问:“对了,你昨晚为什么会晕倒?你在那贱坯子屋里遇见了什么吗?还是说就是他害你昏迷不醒的?”

“你别老那样揣测人家,林素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封行云随口辩解道。

他直觉昨夜的昏迷应该跟散功或者心脏的不适有关,可无论是哪一个,他也没弄明白原因是什么。若就这么说出来只会徒惹薛灵羽担心。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晕倒,只是我能确定当晚屋内只有我跟林素两个人。”

薛灵羽对这样敷衍的回答当然不满意,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怎么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算了,等一回去我就让我爹给你看。”

他边为封行云系带,边自豪道:“我爹很厉害的!别说你一个小小凡人,就是大罗金仙受了伤,只要还留一口气在,我爹就都能救回来!”

“好。”封行云忍俊不禁,“那就全仰仗伯父妙手回春了。”

封行云的崇拜让薛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