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发男人调整了一下姿势，终于肯正眼看他了。

五条悟问：“需要衣服吗？”

这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感觉自己像一只愚蠢的金鱼一样，一遇到五条悟相关的事情，脑子就完全不够用了。

“我说，需要衣服吗？不然你打算穿脏衣服吗？”五条悟耐心地解释道，“我这里有备用的睡衣，应该没有拆封过。”

悟备用的衣服……

现在，任何能够和五条悟的存在扯上关系的东西，都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哪怕知道是没穿过的衣服，但夏油杰还是很没出息地想象了一下。

但他想了想，还是忍痛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有带衣服。”

虽然很有痴汉的嫌疑，但要是悟穿过的衣服，上面带有悟的气息就算了。如果是普普通通的睡衣的话，怎么可能比得上他的五条袈裟呢？

毕竟，比起那些庄重的衣服，五条袈裟本来就能够被当作睡衣嘛。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胡说八道，夏油杰召唤出丑宝，从丑宝的肚子里拉出了一堆一模一样的衣服。

五条悟：“……”

这些衣服，是早上洗漱的时候顺便打包的吗？

这家伙，还真是准备充分。

比起这个，怎么全部都是袈裟？

毕竟是夏油杰在离开高专之后为自己选择的新形象，五条悟对这些衣服真是越看越有意见。

一道灵光在五条悟脑中闪过，他狐疑地问：“喂，杰。你的袈裟，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哈哈，怎么可能呢？”夏油杰对答如流，“只是穿习惯了而已。”

……哇哦，敬业的蟹脚教祖，在工作时间以外也要穿着工作服吗？

这听起来很像是鬼话。

没等他再问些什么，有只狐狸就脚底抹油，直接溜进了浴室。

五条悟：“……”

他赌气地把自己扔到床上，心想：算了，反正问了也不会说。

就像他如果问夏油杰，味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回到他身边？夏油杰肯定也会守口如瓶一样。

从那个夏天开始，杰就单方面对他关上了心门。

现在杰这样接近他，大概是有什么事要做。只是有期限的亲密而已，到了时间之后，他们就会再次退回同样的距离。

只是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间没什么意思的公寓，居然也有了一点‘家’的感觉。

-

五条悟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床已经被铺好了。

两个枕头，两床被子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某些人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

夏油杰拿着吹风筒，坐在那里吹自己的长发。看见他出来，笑眯眯地对他招了招手：“悟，稍微过来一点，我顺便也帮你吹一下吧。”

五条悟：“……”

这个诱饵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但他无语片刻，还是像一只记吃不记打的家猫一样凑了过去。

夏油杰把他柔软的白发吹干，顺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悟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呢，”他说，“没办法了，今晚就委屈悟和我睡一下吧。”

五条悟跟他凑得很近，这个距离，可以闻到夏油杰身上和他如出一辙的洗发水味道。

他们身上的气息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了一起，那一刻，不管是夏油杰还是五条悟，都回忆起了曾经的那三年青春。

那个时候，为了能够在繁忙的任务中间多说一句话，选择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的他们。

……现在，就算有一整天的时间，他们之间也将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