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刀刃架在他脖子上?, 尖端刺入皮肤里,流出?了鲜红的血,裴璟辞垂着头眼神忧郁。

柳姳音挟持着无?法反抗的裴璟辞,冲众人大喊:“住手,清崇清岩,让他们都住手。”

原本正在酣畅厮打的清崇清岩被柳姳音的喊声吸引,一回头竟然?见到这样始料未及的画面,错愕地停在原地,局势瞬间?反转。

其他人也停了下来,一个魁梧的黑衣人适时地走到柳姳音身边,同她点了一下头,又高喊:“若不?想你们的殿下出?事,就立刻退到一里外。”

清崇清岩一下子就听?出?这声音是那个名?叫年川的男人,无?奈地对视一眼。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动,清岩不?敢轻易上?去,于是叫柳姳音:“阿音姐,你在做什么?”

“闭嘴,所?有人立刻退到一里外。”柳姳音脸色凝重而严肃,毫不?客气地打断,语气冷酷得?犹如是对敌人说话?一样,然?而他们也曾是一起同生共死的伙伴。

清岩清崇还是不?动,自始至终都沉默的裴璟辞却?突然?开口了:“按她说的做,退到一里外。”

裴璟辞都发?号施令了,所?有人也只能乖乖地收起武器,被这群黑衣蒙面人赶到一里外的地方。

看着那些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里,裴璟辞才转头看向柳姳音:“行了,他们离开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柳姳音看了年川一眼,二人无?需多言,她就托着裴璟辞往车内,年川则坐在车头挥动马边飞快地驾着马车。

路途颠簸,却?并不?算很漫长,只是柳姳音始终保持着沉默,任凭裴璟辞怎么和她说话?,她都不?理睬。

直到目的地,马车停歇,裴璟辞和年川一起把裴璟辞搬出?了马车,周遭环境是如此的熟悉,令裴璟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猜想她是做什么。

裴璟辞料事如神,他猜到柳姳音让他的人推开是想带他走,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会带他来这个地方。

何家村,他们初遇的地方。

年川识相地退到远处放风,留他们两人独处。

裴璟辞静静地望着她:“真是小瞧你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离开的?”

“很早,从你把我困在身边时,我就无?时无?刻不?想逃离。可你一直看着我,我连睡觉的自由都没有。”

柳姳音拿出?一捆麻绳,缠在他身上?,用力捆绑住他的手脚:“不?过,我一直都是一个敢于冒险、寻找机会的人,所?以我才在离开亚楼后,在关?外实现我的逃脱计划。”

裴璟辞确实是小瞧她了,他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敢于铤而走险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只有还活着,还有一线生机,就要抓住,这是上?天的恩赐。

这曾是他交给她的,后来的四?年岁月里,她都铭记于心,一次又一次地执行难如登天的任务,助他在困境中脱身。

如今,她又是这样找准机会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以为她身体没有恢复,于是对她放松了警惕,可是,她自从当上?明月阁老板后,就最会伪装了。

裴璟辞低头轻笑出?声,慨叹他的阿音终究是长大了,不?一样了。

“所?以,你是怎么远在亚楼让他们来救你的?”他又问。

“这是秘密,与你无?关?。”

柳姳音将麻绳打了结,站起身看着他:“裴璟辞,我带你来这儿是因为我的心结,我做事向来有始有终。”

她侧开身体,他们站立的地方是个小土坡,能将村庄里的一切尽收眼底,这个到处都是坟墓的

依誮

村庄始终安静沉默,思绪如潮水翻涌,记忆闪回进脑子里,眼角逐渐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