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他说?得格外?重,表情一本?正经地告诫她。

柳姳音没去看他,不耐烦道:“知道了。”

裴璟辞依依不舍地待在原地,看了柳姳音好一会儿?才肯离开。

终于等到裴璟辞离开,柳姳音这才敢大大咧咧、毫无顾忌地从床榻起身活动。

她胳膊举不起来,所?以只能光脚在屋里踱步,还好双腿尚且有力,让她能四?处溜达。

她走到书桌前,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想?要提笔写字,费力举起手?握笔,可手?却不听使唤,连沾墨都做不到。

一番折腾下来,柳姳音额头竟微微发了汗。

她失望地感慨,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她这样?连笔都提不起来,给如何逃出去啊。

想?到昨晚险些就能打晕裴璟辞逃离,她就想?愤恨地捶自己。

好歹是行走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这些年?来受过伤丢过刀,可还从来没输过,若不是她身体有恙,昨夜那场架,她未必打不过裴璟辞。

也好,既来之则安之,她就先留在这儿?好好养病,等到时机成熟再逃出去。有裴璟辞给的钱和名贵药材调养,她也能好得快些。

柳姳音是个闲不住的人,白天,她按时喝了郎中开的药,又打了几套有利于康复的拳,实在撑不住了才歇下来。

晚上,她沐浴后?浑身懒劲,早早上了床,却见裴璟辞抱着一床被褥旁若无人地走进来,放到柳姳音床榻上铺展开,随意得如同?是在自己房间一样?。

“你做什么?”柳姳音惊恐地望着裴璟辞的动作,一面自己往角落里躲,一面手?去推着他的被子?,生怕他的被子?碰到自己的被子?。

裴璟辞瞧着她躲闪的小动作,淡淡看她一眼,忍不住笑?:“你想?什么呢,郎中说?了,康复之前,不宜行房事。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着的。”

柳姳音耳尖立刻红了起来,瞪了他一眼:“我是问这个吗?我是问你,你自己好端端的非跑我房间里做什么?”

裴璟辞铺好被褥,自顾自地解开外?衫,因?方?才已经沐浴更衣过了,于是他便掀开被子?自得地躺了进去。

“能做什么,当然是看着你,和你一起睡觉。”

裴璟辞摆出准备入睡的姿势,偏留柳姳音一个人坐在床榻角落里无可奈何。

她掀开自己的锦被,起身就要走:“我喜欢和别人睡,我要自己睡。”

“为什么?”裴璟辞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侧脸,“以前都能一起睡,怎么现在不喜欢了,是我哪里变了吗?”

柳姳音觉得他明知故问,撇头不理他,身体就要越过裴璟辞之时,柳姳音的抱着被褥的手?臂被他轻轻一扯,手?脚便失去控制。

她生了病,四?肢无力,他只稍微拉扯,就让她一头栽进他怀里。

柳姳音连人带被倒进裴璟辞怀里,趴在他身上,柔软的身躯盖住他的四?肢,她差点?的头差点?就要砸到裴璟辞的脑袋。

她手?臂撑在裴璟辞胸膛上,保持这样?的距离,不让自己头挨近他,瞪着鹿眸直愣愣地看着他。

可他们还是挨得太近了,两人的眼睛里只有对方?,鼻尖差一点?点?就能碰到,彼此的呼吸直白而赤果地交缠在一起,喘息声?近在耳边。

柳姳音能闻到裴璟辞身上清冽舒爽的香气,裴璟辞能闻到她身上的桂花香和淡淡药香,因?她晚上泡的是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