姳音脑中又响起裴璟辞冷淡疏离的声音:“阿音,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世子,我……不太想查了……”她声音轻颤,每个字都吐得艰难,充斥着不安与挣扎。
“为什么不查了呢,多好的机会啊……”
齐九桉顿了一下,忽然像是猜到了什么,试探地问:“难不成,是因为璟王?”
柳姳音没有回答,但齐九桉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仍不甘心地劝解她:“你就这么听他的话吗?这么好的机会你都要放弃,以后若是……”
“眼下是夺储的关键时刻,我不能在这种时候给殿下找事。”柳姳音强行打断他,苦涩地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我是什么身份,我不能让殿下有事。”
齐九桉向来知道柳姳音对裴璟辞忠心耿耿,裴璟辞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绝不敢反抗。只是他有些遗憾和难过,柳姳音这样好的姑娘,大好年华不该被卷入这些是非中。
沉默半晌,齐九桉声音提亮了几分,双眸充满斗志自信,坚定地说:“你不查我来查,我正好对此事感兴趣,你可莫要来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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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庄严的皇宫,裴璟辞正在明帝的御书房里述职。
“边关的防守看似严密,但却有许多地方有所疏漏,能让匈奴有可趁之机。儿臣谨记父皇的嘱托和期盼,与叶昀将军一起商议,将天越关一带,所有布防都重新改动一番,薄弱之处也已加强守卫,想必不会让那些匈奴攻破。”
“至于叶昀将军,也并非传闻中那般在边关胡作非为,他行军打仗也是得民心的,其他方面,儿臣已经提点他了,他是聪明人,应当明白。”
裴璟辞在天越关的所有行动,都已被人记录送到宫中来了,明帝很是满意他的表现,对这个儿子的能力也是相当认可,不禁心道,他母亲虽是罪奴,可却生出这么个有贤能的儿子能为自己分忧。
“甚好,我儿如今能为父皇分忧,诸项事宜都安排妥当,比你皇兄都要优秀几分,当真是卓荦不凡。”
“这是儿臣应做的,能替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裴璟辞低头,谦逊地回应。
明帝走过来,拍着他的肩头称赞他,自他母亲一族获罪后,他一直忽视这个三子,若不是去年他在宫外围猎遭遇刺客袭击,是裴璟辞以一敌多从重重包围中救驾,他还当此子只是个庸才,没想到如今已长成气宇轩昂、智勇双全的青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