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九桉警惕起来:“她?怎么知道你还活着,还在我府中?她?不会要对你做什么吧?”

想?到两人之间恩怨,齐九桉就感到不安,若是她?知道柳姳音的存在,那朔风堂恐怕又会针对起柳姳音了。

柳姳音摇摇头?,猜测道:“她?应该不知道是我,所以想?来拜访一下,探探究竟是不是我。毕竟因为我,你们这?么些人在侯府奔忙,实在是引人注意。”

“那我找个理由把她?打?发走?吧。”齐九桉边走?边埋怨道,“都怪裴璟辞,要不是他?,你就不会中毒,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住在这?儿。”

齐九桉起身,她?语气带着歉意道:“真不好?意思,麻烦你这?么多事。”

柳姳音觉得有些叨扰齐九桉了,自她?进京,忙没帮上多少,反而让他?为自己的事情周旋。

齐九桉摆摆手:“都是小事情,你帮我的才是大事。”

他?跟着管家离开,年川脑子活络,从两人的对话里,大概猜出这?个楚嫣似乎来者不善,于是问道:“这?个楚小姐,应该不是善茬吧?”

“至少没有她?表面那么单纯。”柳姳音举杯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若说起来,她?与楚嫣到底是有不浅的交集,楚嫣的亲生父亲是柳姳音恨之入骨、做梦都想?杀的仇人,而另一方面,楚嫣和裴璟辞还有名义上的婚约。

柳姳音不了解楚嫣,可从之前几次交锋来看?,楚嫣没有众人以为的单纯善良。

年宜在一旁托着脑袋,忽然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青州啊?”

柳姳音以为她?是思乡心切,安慰她?:“其实我现在身体好?多了,你要是想?家,咱们随时都能走?。”

楚嫣摇了摇头?:“不是,明天是下元节,我听人说京城过节向来很热闹,我也想?去街市上逛逛。”

她?刚说完,年川就提溜着她?的耳朵,严厉地警告她?:“年宜,你还想?乱跑!你之前乱跑把英娘害得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老老实实呆着,不许再四处跑了。”

这?是年宜长这?么大以来,年川第一次这?么严肃凶狠地指责她?,年宜被他?骂得低下了头?,眼泪从眼眶中滴落。

柳姳音心有不忍,劝慰住年宜和年川:“好?了,她?也知道错了,何必对她?这?么凶。”

年川这?才松开了年宜的耳朵,无奈地看?着年宜,缓了语气叮嘱她?。

面前的

弋?

兄妹二人在互相?斗嘴,柳姳音伸了伸懒腰,站起来眺望侯府的庭院,心不知怎的就飘向远方。

说起下元节,裴璟辞好?像还想?和她?一起去玉清观来着,虽然她?没答应,但裴璟辞当时的语气很坚定,好?像一定要她?去一样。

每年下元节,京城玉清观都会修斋设醮,举行祭祀,朝廷还准许朝臣休假,无论是布衣百姓还是权贵氏族,都会去玉清观里走?一趟。

去年下元节时,柳姳音还想?和裴璟辞一起去玉清观,裴璟辞明明都答应了,却?还是临时爽约了,说是有事走?不开,最后是她?和萃辛一起去的。

那今年呢?他?说他?要等她?,她?要去吗?

柳姳音正在犹豫着,身后地上摔碎了一盏茶,是年宜不小心碰掉的,茶水溅了一地,望着摔得四分五裂的茶盏,原本那样漂亮,此时却?再也无法愈合,只能任由人把它扔了。

她?忽然意识到,再怎么样,她?和裴璟辞也回不到过去,她?明明说好?要离他?远远的,怎么又去想?要要不要赴约呢?真是糊涂!

夜里,柳姳音准备上床入睡,房间窗户被人敲了好?几下,柳姳音闻声开窗,出来的竟是清岩。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