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辞顾不得脏污不堪的黑水,把柳姳音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晃动她的肩膀,声音颤抖,连出声都很艰难:“阿音,阿音,你睁眼看看我……你别?吓我……”
齐九桉凑过来,伸手去探柳姳音的鼻息,她气息太微弱了,根本感知不到,又去摸了她的脉搏,等了一会儿,好在还?能感受到她的脉象。
“还?有气息,还?活着!”齐九桉惊讶回头,“快去请郎中,送到侯府。”
年川在门口赶忙转身,齐九桉想把把裴璟辞挤到一边,可他却始终抱着昏厥的柳姳音不肯撒手,面色苍白而凝重?,凝着血丝的手掌扶着柳姳音的脸,想要?给?她一丝温暖。
齐九桉拗不过他,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松了口试图与他商量:“送到侯府吧。”
就这?样,裴璟辞抱着气息微弱的柳姳音回了定远侯府。
郎中在屋里给?柳姳音看诊,裴璟辞就守在她身旁,齐九桉和年川静静等待着郎中号完脉。
清岩忧心柳姳音,想跟着进?屋里,被清崇拉住了,迎面年宜也走进?来,她早就清醒,得知柳姳音被救回来,也赶了过来。而萃辛半夜得知柳姳音的事,一夜未眠,得知消息赶忙探望。
一间卧房里,挤满了担心柳姳音的人,众人间气氛沉闷安静,都等着郎中诊治。
只见那郎中脸色愈发阴沉,摸着胡子的手也停下了,眼睛紧紧盯着虚弱的女子,最后直接跪下了。
“璟王,世子,恕草民无能,姑娘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此?毒凶险蛮横,伤及五脏六腑,草民也没办法解毒,只能先施针压制,不让毒性继续扩散。但是还?需要?等解药才?能救她。”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毒,我们?上哪里有解药?”齐九桉眼睛红通通地质问,心急如火又把目光移向了裴璟辞。
其他人也看向了裴璟辞,众目睽睽之下,裴璟辞一言不发,眼眸漆黑如夜,握着柳姳音苍白的指尖忽然松开。
他猛地站起身,始终沉默不语,猝不及防地拨开众人离开,脚步飞快,像有什么天大的事急待他解决,背影快得都要?看不清,把其他人都看愣了。
齐九桉在他身后大叫:“裴璟辞,你要?看着阿音等死吗?”
裴璟辞仿佛没听见似的,径直走了出去,似乎打算就就此?抛下柳姳音离开。
出了侯府,裴璟辞眉头紧锁,沉声命令道:“清岩,你去请找赵太医过来,务必让他竭尽全力留住阿音的性命。清崇,你跟我去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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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辞赶到将军府时,李忠彦正在院中舞剑,初冬的清晨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衣着单薄站在晨曦下舞剑,他虽然年岁已?大,可动作依旧流畅有力,比许多青年都要?有劲。
多年行军打仗,他早就习惯了清晨练武,活动手脚。
“砰”的一声,裴璟辞愤怒地离开将军府的后门,不顾下人阻拦,怒气冲冲地闯进?来,面色阴沉,充满暴怒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李忠彦,像盯着仇人一样。
李忠彦放下手中的剑,慢条斯理?道:“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闯进?来,不怕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