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他把小手往晏琛面前一伸,骄傲地道:“捉住了!”

掌中咕咕作响。

晏琛问:“小绿蛙?”

“嗯!”

晏琛笑了笑,用灵力化出一只竹编小笼给他。

陆霖将手掌打开一条缝,让小蛙蹬腿跳进笼子里,然后关上笼门,拎到眼前,兴致勃勃地观望它在里头左蹦右窜,慌里慌张找不到出路。

“木头爹爹,看我捉的小蛙!”

陆霖献宝似地把小竹笼捧给陆桓城看,陆桓城夸了他几句,也懒得过渡,话锋一转直奔主题:“笋儿,木头爹爹要跟你说个事,从今晚起,你不能再和我睡了。”

“啊?”陆霖飞扬的小眉毛往下一撇,“为什么?!”

陆桓城指向晏琛:“因为你竹子爹爹回来了。”

“可是,可是……”陆霖眉眼沮丧,支支吾吾地想要争取机会,“三个人也可以一块儿睡呀,你看,这张床明明有这么大!”

他奔到床边,尽力向两边展开胳膊,证明给陆桓城看。

陆桓城拼尽全力才抵抗住了他可爱的小模样,坚决摇了摇头,意思是尘埃落定,永无转机。

陆霖噘嘴:“真的不行吗?”

“不行。”

父子俩僵持对望,竹笼里小蛙乱叫。

过了一会儿,小蛙叫哑了嗓子,陆霖也认了命,委屈地垂下脑袋,慢吞吞挪到晏琛面前,抽着鼻子,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

“竹子爹爹。”他说,“怎么办啊,木头爹爹以后不跟我们一起睡了。”

就听哐当一声,陆桓城扑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汤连同绿叶泼了自己一身,慌忙扔下杯盏,跳起来七零八落地抖衣服。

晏琛笑得前仰后合,也顾不得之前答应过要坚守阵地了,把陆霖往怀里一揽,柔声道:“没事的,还有竹子爹爹陪你呢。咱们两个人睡,不会孤单的。”

风吹墙头草,想往哪边倒,就往哪边倒。

陆桓城衣服抖到一半,手脚同时僵住,瞠目结舌地看向晏琛,不敢相信形势逆转,临到枕边的媳妇就这么没了。

“阿琛,你是不是忘了刚才……”

他试图力挽狂澜。

晏琛却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笑盈盈地把陆霖抱到腿上,下巴蹭过他滑嫩的小脸蛋,笑道:“咱们笋儿这么小,才五岁,晚上一个人睡多怕呀,总要爹爹陪着才安心的,对不对?”

“对呀!才五岁,多怕呀!”

陆霖用力点头,娇声应和,笼里的小绿蛙也跟着响亮地咕咕了两声。

这天午后,陆桓城的脸色青得像刷了一层漆。

卧房宽敞而亮堂,梨木大床六柱六尺,只摆着孤零零的一个枕头。西边耳房狭小又闭塞,窄榻不过四尺,却挤了两个枕头。

晏琛和陆霖舍下他,掩拢房门午睡去了。父子俩成天腻歪,容不得有人中途插足。

陆桓城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听着窗外暑风吹荷叶、蛙鸣伴蝉躁,只觉人生一片惨淡。原本这时候他应该佳人在怀,抚摸冰肌雪肤,纵容兽欲逞凶,结果现在就像一堵塞满了干柴的灶台,烈火熊熊焚烧,欲求无处发泄,快要憋得七窍生烟。

这哪是个有老婆的人?!

陆桓城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沦落到自渎的地步了,干脆起身出门,很是烦闷地往绣坊和布庄而去,路过荷塘时还不忘泼了自己一脸冷水。

夏季炎热,绫锦、冰绸和薄丝刚卖空好几家铺子,一堆织染赶货的事务正待他定夺。陆桓城与管事一道忙碌了大半个时辰,奔波了几家绣坊,头顶的艳阳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隐去,天空积起了黑压压的一层阴云,风渐急,云翻涌,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