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散了,楼阁内再无一处完整之地,李菡萏摇曳两下,扑通坐回榻上,捂着胸口喘息,眼神悲切,不敢再多言语。

“你该庆幸你未曾伤到人,不然我定不顾六派关系,要你偿命。”褚清秋面色不改,只低声道。

“此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还有,往后莫要再近我身。”她说罢,大步离开,没让李菡萏看到她一瞬苍白的脸色。

白色身影隐入花林,结界收去,屋顶瞬间倒塌,在一片惊恐的尖叫中,从屋里传来女人隐隐哭声。

戚戚不止。

宁拂衣是不知晓这些骚乱的,她睁开眼时,便险些被脑袋的剧痛疼得再一次晕过去。

就好像头脑被几个人撕扯了一整晚那般,疼得眼前一阵昏眩,不断有些梦中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那场景很陌生,让她脸红心跳,但看不清另一人的脸。

只记得那人似乎一直在哭,哭得她一身是泪。

她怎么在房中,昨晚发生了何事来着?宁拂衣捂着头坐起来,慢慢回想,她只记得自己去了褚清秋那里提醒她,还顺便帮她击碎了那传播媚术的灵蝶。

只是不曾想合欢门的法术确实精妙,竟是将媚术刻在了灵蝶翅膀上,除去被触碰或是气味外,看见也是会中计的,而她修为低防不胜防。

也怪不得那李菡萏这般有底气,敢将这法子用在褚清秋身上。

那自己不是……宁拂衣骂了句什么,垂眸看向自己,还是昨日那一身衣裳,上面沾着不少脏污,指甲几处裂开,指腹有着不少磨损的伤口,此时还残留着血痂。

她掀开领子往里看了看,松了口气,衣衫没有动过,应该是褚清秋替她解了媚术,未曾让她乱来。

幸好,宁拂衣放下手,只是不知昨晚有没有出什么洋相,若是自己做出点什么,岂不是被褚清秋看全了笑话。

只是那本该到手的峨眉刺,便这么错过了良机,今日招摇圣女一出关,她便难以进得去神陨了。

罢了罢了,只要人还在招摇山便总有机会,宁拂衣重重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运功抚平脑中的疼痛,又从荷包里掏出些灵药给自己抹了,让手上的伤痕恢复平整。

半炷香的时辰过后,宁拂衣总算好受了些,她起身换衣裳的同时,踱步到了铜镜前,疑惑地用手去摸自己嘴唇上的血痂。

如何会有这么多血,难不成她昨日还吐血了?

此时门忽然被敲响,睡了一夜神清气爽的柳文竹穿着门服跑进来,柔声笑道:“衣衣,你竟起得这么早,昨夜我回来时见你睡着,以为你这一路有多累呢。”

她话音刚落便惊讶地停下:“你这脸上怎么这么多血迹,昨晚发生了何事?”

她连忙上前挥袖,除去了那些血痂,露出宁拂衣原本白皙的肌肤。

“无妨无妨,许是招摇山灵气太重,我一时不习惯,流了点鼻血。”宁拂衣笑着回答,这种事情不知道才好,想必褚清秋那般容不得沙子的脾性,早就惩罚了李菡萏。

只是看她昨日好像伤得很重……

想到这里,她顿时移开思绪,褚清秋伤势如何与她无关,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昨日帮她一回,就已然仁至义尽了。

“好吧。”柳文竹信了她的话,伸手帮她整理头发,“你快些换衣服,师兄师姐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招摇大会这便开始了?”宁拂衣惊讶道。

“本应是明日,但方才招摇圣女发了帖子,请各派掌门及弟子前去招摇之巅,说是在大会开始之前同大伙儿共赏乐事。”柳文竹回答,神情也有些疑惑,“也不知是何等乐事。”

宁拂衣虽然兴趣缺缺,但还是同柳文竹出了门,混入云际山门的队伍中,前往了招摇之巅。

此处是整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