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尊救我等于水火!”男子涕泪交加,匍匐在地。

褚清秋听着他讲述,已然捏紧了手中白骨,薄唇紧抿,眼中满是怒意。

下一瞬,那白玉棍便骤然伸长,直抵男人咽喉,如冰的棍子表面居然燃烧起洁白的火焰,光亮铺满整个地窖,然而那女人又挡在了男人身前,一副势必替他去死的模样,褚清秋忍无可忍,松开她嘴上白绸,厉声道:“你明明也是狐族,却为了一个男人抓捕同类,到底是如何的铁石心肠!”

“铁石心肠?”女人衣衫不整,头发也乱成一团,然而却美得更为惊心动魄,眼中的花瓣幽幽发着光,“这是爱。”

“自他将那支帝女花摘下递于我,我便对他情根深种,他说过待他修炼成仙,便与我一同归隐天山,这是要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族人算什么?你们这些动不动天下苍生仁义体统之人,如何会懂!”

地窖中沉寂片刻,唯有精灵族人的抽泣声偶尔响起。

“疯子。”褚清秋看了她一会儿,皱眉道。

这话连宁拂衣听着都匪夷所思,她看了眼被女人护在身后的男人,咂吧咂吧嘴:“他长得那么难看,送了你朵菊花你就情根深种,那我送你一屋子白菊花,你不得爱死我?”

“住口!”女人嫌恶道。

宁拂衣闭上了嘴巴。

“哦不对,我怎么忘了,你不一样。”女人忽然将视线转向褚清秋,红唇勾起,慢慢起身,“你心里藏着人,也做过那背弃体统之事。”

褚清秋指甲几乎抠进了掌心,一双桃花眼清清冷冷望着女人,眼尾一点红色越发明显。

柳文竹和宁拂衣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就算是宁拂衣,褚清秋在她眼中也是及其正派的,何来背弃体统之事。

“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女人的声音变得魅惑起来,如同耳语,好似勾人心魄,她紧紧盯着褚清秋,向着她走去。

那边厢二人在拉扯着什么,这边宁拂衣早已不耐烦,她往地上看了一圈,拿起块掌心大的石头掂了掂,直直扔向了女人脑门儿,女人诶呦一声,白皙的额头便出现一块青。

方才勾人心魄的感觉也瞬间消失,褚清秋一怔,随后更是怒意滔天,白玉棍在半空转了个半圆,一棍将女人打回原地,女人肉身哪里抵得住褚清秋这一棍子,当即眼睛便翻了白,破布团子一样滚到男人面前。

宁拂衣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褚清秋这么大的怒火,也从未见她在她面前显露过杀意,可此时的褚清秋仿佛换了个人,明明白衣翩翩,却狠戾如煞神,出手便能置人于死地。

冒着白火的白玉棍在半空中转了个圈,便对准男人天灵盖垂直劈下,男人下半身被束缚着躲不开,千钧一发之际,居然伸手拽起女人,替她挡了这一击。

“妈的。”宁拂衣大骂一声,褚清秋眼中更为冰冷,白玉棍落下的一瞬间,数十根白绸拔地而起,柔软的边角化为利刃,眨眼间便穿过了男人心口。

男人顿时瞠目结舌,刹那间便软了身子,二人的身体一同倒下,远远看去,仿佛依偎在一起。

其余人还未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松懈,那些被绑来的精灵族哭成了一团,而宁拂衣同柳文竹站在一块,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怎么会有这样蠢的人。”柳文竹攥着拳头,“爱应当是保护,才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恨才是。”宁拂衣淡淡道,她看向褚清秋的背影,那身影纤细,挺拔,而落寞。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神尊伤人,我以为她从不杀生的。”柳文竹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