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盛发的栀子花。
宁拂衣的眼神由不解到惊愕,最后喘息道:“你,你是……”
她话音未落,纤细银丝打女人眉心而出,在半空试探盘旋,最后猛然扎入她脑海,宁拂衣顿觉惊雷入体,紧紧绷直腰身。
诡异的感觉令她软了四肢,再抬眼,女人不知何时俯身而下,一颗白色光点浮在半空,将她面容照得皎洁如月,眼底涌上同皎洁格格不入的红晕。
眼皮被蒙上冰凉的手掌,褚清秋低声说:“不可动情。”
……
花开凌寒,立足于高山峭壁,一日忽触之可及,顿觉恍然入梦,虚幻的很。
本就漫长的夜变得愈发漫长,漫长到每每醒来都觉还在梦中,但无论多慢,时光却还是流动的,终于朝阳升起,轮转一周后,再次落下。
不可动情。
褚清秋做得很好,她或许本来就没有情,即便灵魂交融,即便二人接触再近,那双桃花眼里都是不见□□的,就连双修最后累到瘫软之时,也连半滴泪都不会流。
可宁拂衣没有做到。
当那样高洁清雅的女人靠近她,又软身跌在她身上喘息之时,她便知晓自己没了回头路。
她还常唾骂自己,原来不管她曾多恨,可原来只要褚清秋对她一丁点好,往常种种便自行散去,只剩倾慕。
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心内的动摇,恨意被另一种炙热情感搅和得七零八落,她开始常常盯着褚清秋泛红的睡颜发呆,偶尔鬼使神差凑近,却不敢亲上去。
她苦笑,饶是她自觉已然恶行重重,却还是不愿跨越雷池。
亦不愿采撷神花。
索性这般也罢,她觉得出不出去都不再重要,外面不见得比如今好上几分,若是往后余生都困于这混沌,也并不令人绝望。
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雷刑已然许久许久没有再来,久到宁拂衣都忘记了还有天雷的威胁,但她能够看出褚清秋的日益担忧,渐露愁容。
终于在一个霞光万道的清晨,天空再次孕育雷电,乌云肉眼可见地搅碎朝霞,黑压压扑将下来。
已经秉烛达旦一夜的褚清秋熄灭烛火,蹑脚走到宁拂衣身侧,摘下腕子上的一念珠,牢牢系在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