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

反正此人嘴里常不干不净的,让他多闻闻更不干净的味道,兴许能消解一二。

这时又从石门外走入几人,宁拂衣立刻转身躲在角落,看着他们走过自己眼前。

那些人皆披着乌黑的斗篷,斗篷包裹了头脸,他们并未发现宁拂衣,也没有发现被塞进了茅厕的花非雾,径直往坞堡深处走去。

宁拂衣抬头看了看,钻入游廊,无声尾随。

他们进入了角落的一间石屋,宁拂衣轻跳几下落上屋顶,借着屋顶破裂的缝隙朝里面看去。

石屋中黑暗空旷,唯有墙壁插了根火把,勉强照个亮,石屋四角各伸出条锁链,共同束缚着一个人。

那人面朝另一侧蜷缩着,从窈窕身形来看是个女子,乌发沾了不少灰尘草叶,一半散落在地,一半盖着双肩。

发丝下衣冠不整,隐约能够看见白嫩肌肤,和上面丝丝缕缕的血痕。

宁拂衣心中顿觉不好,她扒着裂缝的手用力了些,正巧领头的斗篷人伸手把女子翻了个个儿,露出苍白姣美的面容。

江蓠!

宁拂衣双唇微张,又愤怒地咬紧牙关,手不自觉摸上峨眉刺的指环,杀意弥漫心间。

“我们真要杀了这人?若是黑鳞怪罪下来,我们几个可打不过她!”跟在最后的一人开口。

“不杀又如何?文曜君怪罪下来,你们便担得起了?”领头那人骂道,随后用枯槁的手用力拍了拍江蓠脸颊,“可惜了这么漂亮一张脸!”

说罢,她猛然抽出佩刀,围着女子咽喉比划,宁拂衣刚要阻拦,却听见风声掠过,她忙一溜烟落入石屋后,躲藏起来。

门轰然被撞开,只听得一声尖叫和几声闷哼,再然后便是蛇爬行的动静。

宁拂衣远远地看见几只小一些的黑蛇爬进石屋,又卷着几人的尸体爬将出去,径直入了放有锅炉的高塔。

待听不见动静了,宁拂衣便又翻身回到屋顶。

石室中已然又立上一人,那人一身漆黑,双手戴着蛇皮制成的环臂甲,蜷曲长发垂落腰间,腰间挂了一把古朴的古银匕首。

她沉默地立在江蓠身边,随后不知从哪儿摸出个瓶子,半蹲下身,伸手抓着江蓠的头发将她拖拽起身。

江蓠显然已经虚弱至极,她无力抵抗黑鳞的力道,几乎被她整个人提着跪坐下去。

江蓠平日里衣衫整洁飘逸,又有医者风范,立在那里自是仙姿卓绝,如今却双手双脚被缚,衣裙破烂,嘴唇都肿起一块,看着让人心疼。

宁拂衣已然蓄势待发,警惕地盯着黑鳞的下一步动作。

“这是药,吃了。”黑鳞沉声说,随后用手指拨开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