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晨起的百姓中,她还颇有一身怨气,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走过每个铺子都要买些吃食,几乎从镇子东头吃到了西头。

西边已是最靠近巫山之处,能够很明显地看到巫山之上结界密布,想来因为江蓠之事大加设防,山顶上愁云都多了几片。

“如今寒鸦还未有消息,我们需要等上一等,前方有个酒肆,我们去那里吧。”宁拂衣开口。

“喂。”九婴伸手拉她衣袖,将已经空了的钱袋子举在她面前。

宁拂衣朝她袋子里看了看,伸手将袋子捂住,按下去:“你已吃了一路,这路边的行人都注意到你了,饶是饿了三天都吃不成你这般。”

“那儿可是烧鸡,最后一只。”九婴朝她抛去个媚眼。

“不行。”宁拂衣笃定道,“走罢。”

看着宁拂衣和褚清秋的背影走入酒肆,九婴哼了一声,刚想跟上,不料身前伸出只瘦白的手,手里拎了鼓鼓囊囊一只钱袋。

她讶异地抬眼,只见秋亦视线依旧躲避,只是将那钱袋举着。

“呦,现在不怕我了?”九婴笑着接过那钱袋,“成,就当是借你的,不愧是神尊的徒弟,比那丫头慷慨多了。”

她伸手在秋亦脸上捏了捏,好像捏鸟儿一样,随后高高兴兴地转头去买烧鸡,侧影洒满日光。

秋亦将手搭在脸颊,眼睛眨了眨。

“两壶桃花酿。”宁拂衣冲那掌柜道,然后用衣袖在一侧的长凳上摸了摸,抬头冲褚清秋笑。

褚清秋差点被她眼中的光灼伤双眼,于是垂眸落座:“如今可以告诉我,你同江家说了什么?就不怕他们通知蓬莱,里应外合,暗中解决了你。”

“有神尊在,蓬莱怎敢动我。”宁拂衣托腮勾唇。

“我不救你。”褚清秋说。

“真伤心。”宁拂衣假意道,随后从小二手里接过酒壶,自己给褚清秋满上,“你死后我来巫山寻江医仙,看出那江家家主江无影虽对她多有管制,但却十分希冀,想来十分重视这个外孙女,不会用她性命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