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看向秦啸然,他曾拧眉思索着,一时忘了害怕。

“我记起来了!”秦啸然扒拉着掉灰的墙站起,“往前我被罚跪在祠堂之时曾在牌位上见过,那时我还疑惑,这宗祠牌位向来唯有族中男子能入,为何却有个女人之名。且那牌位上还挂了三层锁链,好像既供着她,又防着她。”

“后面同家中老下人打听到,此人是我早夭的姑祖母,便是姑姥姥。”

宁拂衣看了眼苏陌,苏陌也正瞧着她,二人对视后,宁拂衣便起身往那东西消失之处走去。

那里便是地窖尽头,“人”已经消失了,只留地上一滩血迹,久久不散。

宁拂衣抬手抽出秦啸然腰间挂着的匕首,用刀柄朝那沾血之处挖去,腐臭之气越发浓重,翻上来的泥土都沾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宁拂衣不得不闭气挖掘,过了许久,她终于挖到了东西。

那是一方粗布方巾,方巾中团团包裹什么,宁拂衣用刀尖将其挑出,方巾落地散开,露出里面的一顿骨头残渣。

秦啸然这下直接跑到一旁,大口呕吐。

宁拂衣用手捂着口鼻,转头看向苏陌,眼中神色复杂,她丢掉匕首起身,缓缓后退。

她忽然很想念褚清秋身上的栀子花香,仿佛能够驱散时间所有污浊的香气。

苏陌看着她眼中的恍惚神色,心不知为何沉了沉。

不过更为奇怪的是,当她看到那堆骨头时,心中那股原本想要将她碾碎的恐惧忽然少了,被对这堆枯骨来历的好奇压过了恐惧。

于是她慢慢走上前去,用手帕遮着手,去摸那几片碎掉的骨头,摸着摸着,柳眉微敛。

“是人骨,熟的。”她转向宁拂衣。

“熟的?”宁拂衣惊讶地重复,旁边刚站起来的秦啸然顿时躬身,继续干呕,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蹒跚靠近两人。

许是医者的责任感此时已经盖过了对鬼的惧怕,苏陌索性拿起破裂的方巾,示意宁拂衣抬高火折,仔细端详。

片刻后,她眼中流露出气愤和不忍,抬眼却见那恐怖的东西又出现了,它正蹲在角落,垂着腐败的头颅。

苏陌这回看向它的眼神恐惧淡去,更多的是阵阵怜意。

“怎么了?”宁拂衣弯腰问。

苏陌手上的动作重了许多。

“它,是被人吃掉的。”

这话一出,宁拂衣从头到脚起了阵阵鸡皮疙瘩,她拉过秦啸然,将苏陌的话复述一遍。